刘藻又开口,神色轻松道:“也不急,将来缘分到了,自然有好的。”她一句话,轻轻地将谢漪撇了开,只将不愿立皇夫的缘由推到缘分未到上。只盼谢相不要觉得为难才好。 可她这般行事,落入谢漪眼中,无异于掩耳盗铃了。谢漪看着她,欲说些什么,终是没能开口,摇了摇头,道:“余者皆不要紧,唯有一样,常使臣挂碍。” 刘藻便认真地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谢漪也许久不曾与她好好说过话了,过往她不理她,她也不好上前多话,眼下得了机会,自是要好生叮嘱的。 “陛下要保重身子,日寒添衣,夜深入眠,不可过于劳累,也不要过多心事。当以宽心养身为上。” 谢漪殷殷嘱咐,又说了许多保养之法。刘藻听着,觉得心暖,只盼她能说得多一些,一一全答应了。 谢漪见她说一条便应一条,模样乖巧得很,不免又是心软,又是无奈:“陛下口上都应了,行止究竟如何,也只陛下自知。” 这是在说她阳奉阴违了,刘藻忙道:“我没有,太医令每月都来请脉,开的补药我都用了,从无放纵之举。” 她说着,唯恐谢漪不信,有些急了,去看胡敖,道:“你说,是不是?” 胡敖好端端在旁站着,平白牵连进来,忙陪笑道:“陛下所言无一处不实。” 谢漪又如何能说不信,只得道:“陛下自勉之。” 一通叮嘱下来,气氛和缓多了。刘藻自也不好再冷淡,她恰好有一事记在心上,当下便自怀中摸出一张竹片,递与谢漪,道:“这是外祖母处得来的。听闻是吴越之地的饮食,名作竹筒饭,取黍米肉糜虾仁鲜笋等物,置竹筒中烤熟。我尝过,滋味甚美。具体如何为之,在这竹片上记了,谢相带回去,也可令庖厨做来尝尝。” 这是长安没有的,刘藻上回在外祖母家中吃过,觉得滋味甚好,又令宫中庖厨做过两回。她一直记着想与谢漪分享,奈何寻不到时机。眼下她们好不容易缓和了,刘藻便急忙拿出来了。 谢漪的目光在那竹片上顿了顿,抬手接过,道了谢。 刘藻眼睛亮亮地望着她,道:“若是谢相也觉好,来与朕说一声。” 她像是急于与人分享爱物的孩子,不止将心爱之物分与旁人还急欲听人一声赞。谢漪不由一笑,答应了。 时候不早,天都黑透了。谢漪见已无事,起身告退。刘藻起身送她,一路送到了宫门外,路上也不说什么话,直至宫门,谢漪令她止步,刘藻方停住了步子,望着谢漪,道:“谢相好走。” 谢漪弯身一礼,转身登车,离去了。 刘藻一直看着,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中,方才回宫。 谢漪回到府中,取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