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刘藻已成了大半,她已成大势,除去太后心腹,余下之人皆已拜服。 刘藻听明白了,她忽想起一事:“春和格外留意饮食,像是怕人下毒,他与我暗示昭帝之死别有内情,可是太后……” 她话到此处,便打住了,但未尽之语,谢漪自是听出来了。她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太后。”又道,“春和在昭帝驾崩不久便来寻我,说过此事。” 第44章 二人在宫道上缓缓地走。宫人们落后十余步,远远地坠着。 此处已是后宫,不似前朝方正,更多风光秀丽。光秃的树杈上积着白雪,几树梅花傲雪凌霜,假山上有昨夜留下的冰柱子,在阳光底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刘藻觉得,苍茫之间,格外静谧,她与谢相并肩而行,仿佛心都贴到了一起。 谢漪在与她说春和之事。 “昭帝几是他一手抚养,骤然病逝,他自是生疑,思来想去,仅只下毒一途,可要往皇帝饮食中做手脚,哪是这般容易,于是他就怀疑到了太后身上。他将此与我说过。”谢漪语速很慢,但一字一句,都说得认真,“昭帝病中,几度召见大臣,为他视疾的医官足有二十名之多。若是毒,不至于不知,昭帝也不会毫无察觉。” 他就是病了,只是春和不肯信,认定了是太后。 刘藻听着,道:“其情可悯。” 谢漪便没再说下去。刘藻却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了问:“若是我遭遇不测,姑母可会彻查?” 她自是知晓谢漪必会追查到底,可她就是无时无刻,不想亲闻谢漪对她的在意。 她竖起了耳朵,甚是期待。谁知谢漪只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刘藻教她看得心痒,紧紧粘着谢漪道:“可否?” 谢漪让她粘得没办法,淡淡道:“我怎会使你遭遇不测。” 她语气很淡,却使刘藻心花怒放,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连寒风骤起,都没察觉到冷。 谢漪是来与她禀正旦祭祀之事的,却被她拖来散步,缘由是在殿中坐了许久,看奏本看得头昏,欲往外走一走,清醒一番。 谢漪教她磨得没办法,只得随了她来。 说来,孩子的性情当真变得很快。谢漪也没经验,谢文虽也居相府,却是老仆照料,她从头到尾,关心过的孩子,仅刘藻一个。 只是刘藻的变化,来得太快,也太大。 她入宫之初,沉默寡言,时常暗中观察,如一局外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