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有用处,就能活下去,也就有希望回到外祖母身边去。 入宫的每一日,刘藻都很想念外祖母。 隔日晨起,侍奉衣衫的宫娥换了一人,公孙绰在外殿准备朝食。刘藻什么也没问,伸开双臂,容那宫娥为她穿衣。 想通自己暂无危险,刘藻便不那么慌了。她更加细致地留意起那四名宫人,寻思脱困的办法。 傍晚又一件事,证实了她的猜想。 入夜,公孙绰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入殿,这回她的身边有另一名宫娥。 刘藻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碗,问道:“这是何物?” 公孙绰捧碗,并未开口,她身旁的宫娥道:“此为姜汤,可以驱寒。天况骤寒,皇孙大病初愈,身骨薄弱,不得不防。” 那场雨过后,确实生出少许寒意,刘藻的单衫外另罩了一层宽袍。但这天况也只是秋意初降时的清爽舒适而已,远远够不上受寒的程度。 宫娥说罢,有些紧张,恐刘藻借机闹事,或是以此要挟,要她们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方肯将姜汤饮下。不想她只是微微一笑,将玉碗接了过来,低首抿了一口。 有些烫,不好一气饮尽,刘藻便坐下慢慢地喝。 宫中之人,不仅暂且不想害她,还很担忧她的身子不好,生出病恙来。介于是太后要她入宫,她眼下也被困于长乐宫,这个宫中之人,可以精准地肯定就是太后。 只是谢相呢?她是太后的爪牙,还是别有所图?刘藻暂且想不出来。 一口姜汤下去,腹中暖融融的,很是舒坦,一整碗姜汤饮下,就不那么轻松了。姜汤辛辣,刘藻觉得体内像火在烧,身上也流下汗来,将衣衫都浸湿了。她不得不在令宫人备下温汤,她要沐浴。 接下来几日,刘藻便不时与宫人说说话。她改变了策略,并不只是对其中一名,而是谁都说,问一问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因何入宫,家中还有什么人,在宫中过得如何,诸如此类,不再提起太后。 宫人们起先警惕,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后见皇孙并不只是与某一人说话,而是人人都顾到了,问的也非什么为难的问题,也就渐渐大起胆子来,敢说一两句了。 刘藻也与他们说在宫外的日子。宫人们对此,显然颇为好奇。尊贵无比的刘氏子弟,孝武皇帝的嫡系血脉,流落为庶民,是何模样。他们纷纷猜想,必然是极为愤恨不平的。 不想在刘藻口中,她在宫外过得并不差,甚至还颇为欢快。 她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与宫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是全然不同的。宫人们渐渐与她熟悉起来,多余的话仍不肯讲,却不那么战战兢兢的了。 公孙绰暗中打量了她好几回,刘藻瞧见了,只当做没有看到。她在等,等一个转机。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