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杜羡道,“车钥匙我都忘了是哪把,再不踩踩油门,就要生锈了,让它出来透口气。” 江行雪拉住他的衣袖,说:“我爸妈貌似没到。” “到了就不做小动作了?”杜羡瞧见他揪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问。 江行雪道:“我妈昨天还和我谈心,她疑惑为什么我已经二十岁了,平常还那么爱黏人。” “得出答案了吗?” “天生的。” 他们并肩走进宴会厅,江行雪领口的宝石折射着水晶吊灯的灯光,杜羡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这衣服上面镶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洗啊?”江行雪好奇。 杜羡解释:“不洗,穿完以后拆了重新设计。” 台边,陆成川喊江行雪的名字,江行雪便松开杜羡跑到哥哥那里去,大概是交代着待会几位亲属的称呼叫法,杜羡无聊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发现自己和今晚酒会的小主人紧挨在一起。 刚还在会议室板着脸批评助理的杜总有点害羞,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母亲在和自家来的几位亲戚聊天,又扶着陆家的外公外婆在边上落座,拿餐盘盛了些点心给他们,这副场景不像是酒会,倒像是婚礼。 有了这种认知的不仅是杜羡,还有江行雪,他紧张得开始埋头沉默。 “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喝些酒,到时候你和大家打声招呼,没什么的。”陆成川道,再打量了下他,“你看上去很出挑。” “前天爸爸让裁缝来量我的尺寸,今早就把衣服放在我床头柜上了。”江行雪答。 陆成川说:“你男朋友的家人全来了,等下先去看看他们。” 这自然不会让江行雪独自过去,他阅历太少,没法自若地应付好这样的社交场合,倒了点苏打威士忌以后,陆成川陪着他去。 杜母转过身来,看到他们俩,给自己添了点酒,随即江行雪敬了她一杯。他不知道该称呼阿姨合适,还是称呼妈妈合适,局促地愣了一下。 杜母挽起他的手,说:“小江,以后你一直都有两个家。” “谢谢您。”江行雪真诚道。 “谢我做什么?”杜母扫视了一圈周围,“对了,我儿子呢?” · 她儿子正在洗手池那边捧着水泼脸,连着两三次,总算把脸颊浮起来的红晕给消了下去。 杜羡不可置信地喃喃:“一口酒都还没喝,我已经醉了?” 擦干净水珠往回走,他便被母亲招手示意着过去,再被扯着往江行雪面前一站。他恢复了散漫的神色,问:“在聊什么?” 江行雪仰头看他,直截了当道:“刚才没找着你,就绕开你独自和妈妈讨论了一会,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比较方便。” 杜羡:“……” 经过自我反思,他发现了,私下里自己怎么流氓都无所谓,当着别人的面,自己实在容易难为情。 别开头咳嗽了一声,杜羡道:“你想什么时候?” 江行雪想心急火燎地说明天,还没等他开口,陆成川打断他们的对话:“不着急吧,你公司里事情那么多,我弟也有学业要顾着,这种事可以等之后再说。” 说得和杜羡所想的差不多,一生一次的仪式必然要亲自筹备,所有用品也都该全部自己过目,但现在他们着实没那么多精力。 他转移话题:“我陪你去见见我叔叔一家。” 有了结婚证但没婚礼的江行雪此刻脸上就差挂着一行字,表明自己“好想要和杜羡走红毯”,然后被带着再次站到杜茹面前。 之前杜羡和杜茹态度明确地谈过话,她在这事上做得着实过分,尽管这次看在家人的面子上,没有闹大摊牌,但再有下次的话,自己再怎么为难也不会轻易掀篇。 由此,杜茹心里已经有数,再给江行雪不痛快,到头来最不痛快的只会是多管闲事的自己。 她向江行雪道歉:“以前发生过的不愉快,我非常不好意思。” 江行雪摇摇头,寻求帮助般看了一眼杜羡。 杜羡把他往前推了腿:“本来在你眼里,他可能单纯是我男朋友,现在再详细补充下,这位还是陆成川的亲弟弟。” 要是刚才是尴尬的话,现在杜茹已经无地自容了,她抬手扶了下额头,说:“陆家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小儿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