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墙打算缓缓站起来,奈何腿在发抖,江行雪脱力地缩在原地,缓着气看到那人清醒了点,有要往这里爬过来的架势,他往墙角再稍微挪了挪,尽力离对方远一点,除此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 他把头靠着墙,咳嗽着,门口大概是玻璃被敲碎了,剧院走廊的警报声响彻四周。然后那人见大事不妙,抓起刀柄拼着命朝向自己爬来,在中途被踢开,差不多滚到了十几米,再被提起领口狠狠地揍了一拳。 “杜羡。”江行雪小声说,“小心别把人打死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口的血沫,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杜羡。” 杜羡神色冷峻地把那人扔垃圾似的丢开,脱下外套裹住江行雪,把他抱起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松开点,乖。”杜羡示意要他放下搁在后颈那块的那只手。 江行雪没放,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只注意到杜羡指节深深浅浅的擦伤。他迟钝地想着,杜羡怎么能用手砸玻璃。 虽然不知道杜羡要他做什么,但他还是埋在杜羡肩头嗯了一声。杜羡抬起手摸了摸他的手背,道:“听话。” 随即满手的血蹭在杜羡的后背,发疼的地方被温暖干燥的掌心护住。江行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因周遭全是杜羡的味道,慢慢舒展了原先紧皱着的眉头。 他在杜羡怀里睡了很长的一觉,之后被抬上手术室,再被转移到病房,他都昏昏沉沉的,感受不到外界的嘈杂和担忧。 第二天上午,他醒来时脖子被带了保护器,杜羡坐在床头,用左手支着脑袋在看他,右手被包了层白纱。 “我的腺体。”江行雪苦恼地开口。 杜羡道:“放心,蹭到了一点点,不至于就地出家。” 说完,杜羡不怎么乐意地撇撇嘴,别扭地和他讲:“不仅不出家,还开荤。” 江行雪警惕:“干吗?” “你的结合期还剩三天就要到了,因为有伤口,所以不能用抑制剂,这种激素容易让伤口发炎。”杜羡道,“Alpha在给Omega做临时标记时,多半管不住自己,不肯单纯啃啃脖子,所以医生害怕到时候出个什么意外,给你推荐了受过专门培训的Alpha志愿者,等你醒了来选选。” 江行雪:“……” 他看到柜子上有盘水果,尴尬地转移话题:“妈妈来过吗?她上次还给我剥虾来着。” “这次把芒果也亲自给你剥皮去核,切好了送这里来的。” “唔,她真好。” “不过被我吃掉了,凌晨饿到不行,我昨天就吃过顿中饭。”杜羡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江行雪为难地玩着自己的手指:“不会要我还吧?” 杜羡被问得心堵,干脆承认下来:“对啊,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当上帝,那么你圣诞节记得给我当老公公。” “想吃火龙果,你给我挑籽。”江行雪神色期待地坐在床上,舔舔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杜羡:? 第三十五章 电梯坐到八楼,拎着灌满鸡汤的保温壶往走廊里面走,护士注意到了有人来访,抱着记录夹朝季明洵确认了一下病人和房号,带着他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前顿步,敲了两下门。 开门的是杜羡,季明洵瞧着他的模样,感觉不太对劲,进去了才琢磨出来:“你怎么戴了副眼镜?以前高考都不见你这么认真的。” 杜羡回到座位,把塑料盆重新放回自己的腿上,低头捏着牙签继续挑火龙果的籽,白色纸巾上已经密密麻麻堆了些黑色小点。他问:“今天怎么有空?” “正好在家里休息,睡了个懒觉。我妈中午和你妈打过通电话,知道你在医院,让阿姨熬了锅鸡汤叫我带过来。”季明洵打了个哈欠,瞥了眼江行雪。 江行雪在沙发上坐立难安,时不时注意一下杜羡,因为脖子上有保护器,所以这动作格外艰难。 他忍不住小声劝阻:“杜羡,停一停。” “吃个火龙果还挑籽,你犯什么病,明明伤着的是手,离脑子应该有些距离?”季明洵不懂。 杜羡不耐烦地敷衍道:“我舌头比较娇贵,怕被磕着,行不行?” 江行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