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冲刃?居然是他。”顾服顺呢喃半刻,走至木施前穿衣,“大郎呢?” “大公子在青竹园内。” 顾服顺颔首,抬步往青竹园内去。 …… 青竹园内,午后宁静,翠木森森,百花争艳,日光慵懒。青竹园书房里,一白衫郎君卧于榻上,身体修长,面色平静,沉沉酣眠。 苏细轻手轻脚的偷溜进来,先看一眼在午睡的顾韫章,然后开始在书房内翻找。 苏细已观察多日。这书房除了顾韫章和路安,旁的使女、奴仆们都是进不来的。便是她有时候过来寻顾韫章,也是被拦在外头的,难得进来,不是有顾韫章跟着,就是有路安盯着。 苏细觉得,这书房里头定然有猫腻。而且这猫腻肯定还跟顾韫章身上的秘密脱不了干系。她就不信一个人能装得连半丝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请老爷安,我家郎君正在书房里头歇着呢。”外头突然传来路安的声音。 原本卧在榻上的顾韫章动了动身体。 苏细浑身一僵,见顾韫章已慢条斯理地起身,便赶紧蹑手蹑脚的想偷溜出书房,却见前头路安已引着顾服顺来了。若是她此刻出去了,必然会被撞见。 苏细做贼心虚,哪里敢光明正大的出去。她面色慌张的四下张望,无处可躲,那边顾韫章已执盲杖起身。 顾韫章对于书房是十分熟悉的,他脚步平稳的走到书房门口,静等顾服顺出现。 那么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如青松挺竹似得堵住了书房门,苏细是真出不去了。突然,她看到罗汉塌上堆着的那团锦被,还没仔细思考,便径直踩上去把自己卷了进去。 被褥内温热热的充斥着男人的味道,苏细努力把自己卷成条儿往罗汉塌里头缩。刚缩完,那边顾服顺就被路安引着进了书房。 顾韫章恭谨拱手,“伯父。” “大郎,最近朝中事多,没有得空来看你,你最近如何?”顾服顺进来先是一阵寒暄。 顾韫章淡笑道:“很好,多谢伯父挂心。” “那就好,对了,大郎啊,我有事寻你帮忙。” 顾服顺进书房,一眼看到那张罗汉塌,正欲坐,却不想顾韫章先坐了,坐的还是正中。 罗汉塌虽大,但若是两个大老爷们挤在一处也不好看。顾服顺只得寻了旁边的椅坐。 “伯父有何事寻我?”顾韫章抬手,将手中盲杖置到一旁。 一旁路安端了茶水来,看到罗汉塌上堆成春卷儿的被褥,随口一问,“郎君,被褥要给您收拾了吗?” 正蜷缩在里头的苏细吓得冒出一身冷汗。那张本就蕴满热汗的小脸一瞬间蒸得跟外头的红桃花似得。她紧紧咬住锦被一角,紧张的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不必,我想再歇一会。” 苏细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霍然发现自己的脚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缺了一只绣花鞋! 苏细霍然睁大眼,慢慢吞吞往旁边移了移小脚丫,企图寻找那只遗落的绣花鞋,却并未有任何发现。 那边顾服顺轻抿一口茶,开口道:“贤侄可还记得你蓝伯父?大名唤作蓝冲刃,是你父亲旧部,你小时还把他当大马骑过呢。” 顾韫章皱眉沉思,然后摇头,“小时的事都记不大清了。” 顾服顺道:“你小时可是最喜欢骑他的。” “是嘛。”顾韫章的脸上露出笑。他难得笑,如今一笑,如春花绽开,耀如春华。 顾服顺一愣。 正小心翼翼钻出半颗小脑袋寻绣花鞋的苏细正巧看到顾服顺脸上的表情。 苏细蹙眉,觉得这顾服顺瞧顾韫章的眼神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书房内有一瞬寂静,顾韫章脸上笑意渐敛,顾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