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雄心。到底是自己的母亲遭了难了,他能坐视不管么?” 霍曲柔讶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惶惑道:“娘亲,你不怕阿英出事么?” 齐琼华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阿桃,你弟弟雄才大略,天资聪颖,你甘心他做一个闲散王爷么?” 霍曲柔拼命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她抱着自家娘亲,试图说服她。 “娘亲,父皇立储十四年,阿葵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若想变天,难如摘星,娘亲不甘愿弟弟做一位闲散王爷,难道甘愿看着弟弟送死么。” 齐琼华却嘴角一斜,露出了一丝儿的自得。 “我养女儿,竟养出了个不知人间疾苦的金丝雀,不知道男儿的苦处。”她摇摇头,觉得霍曲柔今日尤其的令她丧气,“你也许是今日才得知这些,事实上,娘亲已为阿英谋划数年。眼看着便要大业初成,却被那国公府的老娘们给坏了事。” 霍曲柔心惊胆颤,她忽然明白了娘亲同弟弟要做些什么了,她抱着娘亲,哀求她:“娘亲,您醒一醒,霜降那日,您就被放出去了,您要好好地活着,看着女儿出嫁抱外孙,女儿将您接出宫好不好……” 齐琼华却打断了女儿的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复而在女儿的耳边轻言,声音细若蚊鸣:“出宫?满天下哪有这里舒坦?这皇后之位我足足等了十五年都未能如愿,那倒不如去做个皇太后,终究是母仪天下了。” 霍曲柔见母亲如此,已然劝不住了,她默默地收起眼泪,陪着娘亲坐了一时,才由菱角陪着,慢慢地走回了宫。 不管霍曲柔的心是如何的两难,如何的痛苦,霜降这一日到底是来了。 今上龙潜时,齐琼花便是侧妃之一。国夫人落水一事,她到底没有犯下人命官司,只是皇后之位,终究无缘。 今上念其养育儿女有功,只封齐琼华为五品才人,也算是保全了其儿女的颜面。 只是一夕重回后宫,又失却了执掌六宫的权利,齐琼华已然心态失衡,无法掩饰。 这一日正是冬节,大朝会时,陛下颁旨,皇长女梁国公主赐婚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江微之,册封江微之为恩亲侯、驸马都尉。 皇次女宜州公主赐婚龙图阁大学士杜鲲之子杜茂行,册杜茂行为清安侯、驸马都尉。 是夜,陛下在含元殿宴请群臣,后宫淑操持着,宴请内外命妇。 宫漏既深,霍枕宁不耐寒暄,携了木樨等人回寝宫看焰火,她如今早已及笄,前些时候浩浩荡荡地搬回了未央宫,眼下正值冬至,宫里头摆了案桌,要包饺子。 冬至有雪,通天接地的白雪皑皑,同琼楼一角的明月交相辉映,江山一片皎洁。 在雪地里缓缓而行,快近那未央宫前的玉阶时,霍枕宁仰头看向那玉阶的尽头。 天地皆静,澹宁的青年坐在檐下,清嘉如画,若精瓷一般颜色的手掌心托了一片饺子,正同身侧的女子说着什么。 他身侧的女孩面容清丽婉约,虽然梳了妇人的发式,可那眉目间却仍有少女的天真。 正是江微之同章璀错。 “公主,臣要把您包起来!”那檐下的青年春意在眉,笑意在眼,声音若雨打青叶般清洌。 霍枕宁还没说话,璀错已然在一旁笑弯了腰。 “哥哥不要吃胖梨……”她学着小时候的话向着表哥说。 霍枕宁提着裙子几步便跑上来,歪着脑袋威胁江微之。 “大胆,我要把你的鼻子耳朵嘴巴眼睛,通通切下来!”她笑眼弯弯,坐在了璀错的身边。 江微之轻声一笑,双眸望住了公主那双幼鹿一般的黑亮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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