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大姐姐走后,夜不能寐,时时要请太医开些镇定的药剂,还笑着说:“朕也同胖梨一般,爱吃药了。” 霍枕宁一下子直起身子,有些后怕有些震惊。 “爹爹怎么了,害了什么病?” 璀错在一旁瞧着这姐妹俩话说不到一起,忙打了个圆场:“你走那一日,陛下有些不舍,倒没听说有什么不适。” 霍曲柔双手交握坐在榻上,不屑地看了璀错一眼,这才闲闲说起:“陛下的身体,岂能让外人知晓。”她再度看向霍枕宁,“大姐姐能一腔热血地追了江微之而去,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常少使?大姐姐气父亲气的还少么?怎么还有颜面指责我?” 若是换了从前的霍枕宁,大概要扑上去同她打架了。 可此时的霍枕宁,因听了爹爹咳血一事,心中歉疚之情翻涌,也顾不上同她计较了。 再者说了,到底是妹妹啊。 她舒了一口气,向霍曲柔伸出了手。 “别抱怨了。”霍枕宁换了温和的面色对她,“抱我倒是可以。” 这下不仅璀错吃了一惊,就连霍曲柔都吓了一大跳。 “大姐姐你太吓人了。”霍曲柔坐立不安地,去问璀错,“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霍枕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感性,速速收回了手,讪讪道:“行了行了,你没事就回吧,那个常少钧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爹爹都不愿意我嫁,更不许你嫁了!” 霍曲柔狐疑地看了自家大姐姐一眼,有些茫然。 大姐姐自边塞回来,都说是嫁不成江微之了,人人都说常少钧德才兼备,必定赢得江都公主芳心,她心中气不过,这才找大姐姐问询,现下看来,竟不是如传说中那般。 她慢慢道:“爹爹也不许大姐姐嫁?”她喃喃自语,“我还以为,爹爹是因着江微之不要你,才要将常少钧指给你……现下看来,爹爹也不是那么偏心……” 霍枕宁重新靠在了窗边,似乎没听到那三个字。 霍曲柔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到了第二日,只听说姜鲤暂领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一职,到得下午姜鲤便来回禀公主:“殿前司门前的那一棵细叶槐,树木中空早已枯死,恐会有断裂之祸,还请公主定夺。” 霍枕宁正在窗下督促宫人清理花圃,听闻此言手头一颤,便碰掉了一朵明霞般得海棠。 海棠花瓣散落一地,霍枕宁面不改色。 “砍了便是。”她娇靥含笑,看向姜鲤,“目下快要过冬了,砍了是不是可以做炭?” 公主如此善解人意,惹来周遭的宫人一阵赞叹。 “公主好学问,竟然知道炭是木材做的。” 姜鲤领命而去,倒是木樨站在花侧,感慨了一句:“到底也是废了心力从北边挪过来的,这么砍了,还真有些可惜。” 霍枕宁踩了一地的落叶,有些沙沙之响。 “死都死了,留着做甚,还不如砍了做柴,热火火地烧光了才好。” 木樨有些意动。 “是了,枯死在哪里,既不能遮阳,败落了又难看,倒不如砍了了事。” 这般看来,公主倒完全是放下了。 只是比她料想的要决断些。 如此白水一般的日子过了月余,边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