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 “木樨姑姑说,试玉要烧三日满,辩材需待七年期。你们不识得我的时候这般说,不怪你们。”她志得意满,“我原谅你们了!” 少女笑颜煊赫,像是夜里最耀眼的星。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 我的错我的错~ 我是大懒虫,欢迎批评我 第42章 再奔(上) 云州城地处边陲, 城中百姓约有五千户,城中有四大街、八小街, 三十六条窄巷。 霍枕宁在城门附近的客栈歇下, 客栈最好的房屋也不过是一床一桌,其上摆了盏昏昏的油灯。 那床榻之上的铺盖实在腌臢,木樨知道公主必不会睡,只将铺盖揭了, 铺上自家带的裘被,霍枕宁将就着歇息了一时。 因为心中记挂着姜鲤的伤势,兰桨便左一趟又一趟的,去打探消息,知道性命无虞, 便也放下了心。 到了第二日晓起,霍枕宁勉力起身,简单梳洗后出了客栈, 倒被门前的盛况给惊着了。 那夯土垒砌的围墙外头,一溜儿地摆了一圈的香烛, 善男信女们跪在门前, 闭目合手,口中念念有词。 霍枕宁眼前一片烟雾缭绕, 差点以为自己置身于佛门道场。 这些自得胜堡而来的百姓, 大约是将她当作救命的菩萨了。 霍枕宁疲于应付,便见兰桨去问这些百姓求什么,自家携了木樨, 从后门而出,去临时的卫所探望姜鲤。 云州城在边陲之地也算是极大的城镇了,却因连年动乱,百姓皆往关内搬迁,人烟稀少,街巷萧条,今晨又多了许多逃难来的流民,当街乞讨。 霍枕宁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自是好奇极了,到达卫所之侧,忽得就被人抱住了脚。 霍枕宁吓得差点一脚踢出去,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老得不成样子的老头儿。 见眼前两位女子低头看他,老头颤颤巍巍地放开了手,端起了地上的一个破碗,沟壑满面的脸上流过浑浊的泪水。 “您行行好,帮帮忙……” 老头儿将碗端在了霍枕宁的眼前,霍枕宁看他这幅老迈的样子,心里有些心酸,迟疑地接过了碗,端了一会儿。 “卖碗的?”她默默地帮着老者端了一会儿,对上木樨的眼神,一脸的不解。 木樨失笑,接过碗,蹲下身子,将碗递给了老者。 “我这里只有些糕点。”木樨自怀中取了一块包着油纸的糕点,递给老者,“您先垫一垫。” 那老者流着泪接过了糕点,啃了起来。 霍枕宁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吃的。” 她见这老头儿瘦骨伶仃,吃糕的手不停地打颤,心下有些好奇,便蹲下身子去问那老者:“老头儿,你今年高寿啊?” 那老头肚子里有了些食物,缓过神来,才竖了几根手指头,颤声道:“七十啦。” 木樨惊了一惊,赞道:“您老真是长寿啊,这些日子都吃了什么?” 老者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回想什么:“昨儿吃了两块地瓜,前儿喝了一碗稀粥……” 霍枕宁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问他:“吃这么点儿所以才长寿的吗?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老者热泪盈眶:“小老儿想死啊。” 霍枕宁愕然,搓了搓手。 木樨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同老头儿道了别,这才同公主说着话,一道进了姜鲤治伤的居室。 姜鲤在床榻上歇息,见公主前来,忙起身要下来,木樨忙制止了他。 霍枕宁心下歉疚,摸了摸脑袋问他:“你的伤口还疼吗?” 姜鲤肩上有箭伤,昨夜一战,腰腹部、手臂处皆有新伤,好在不至于丧命,只是疼痛难耐。 他见公主皱着一张小脸,其上挂着歉疚,心中激荡,轻咳了几声,道:“谢公主垂顾,不过小伤,臣不疼。” 霍枕宁上前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姜鲤一慌,木樨上前扶住公主的手:“殿下,姜步帅还需休息。” 霍枕宁哦了一声,无所谓地放下手,念及昨夜,便问他:“昨夜禁军死伤如何?” 姜鲤神情一黯,沉重道:“昨夜北蛮人不过三千余,大抵是游兵散将,我等禁军不过战死六名,伤者众多。云州镇守使已然安排了大夫一一诊治。” 霍枕宁这才放下心来,道:“说起这欧穆贤,怎么到现在都没个人影。” 话音刚落,便见那云州守将欧穆贤领着两名骑兵模样的人,一路小跑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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