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做不成您的驸马了。” 霍枕宁不满地看他:“你不娶我,又说旁人不行!” 江微之心跳隆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到底是骄矜惯了的禁军首帅,小意的话说不出口,只收回了澄澈的目光,拱手道:“公主看书罢,臣告退。” 霍枕宁瞠目结舌地看着江微之下楼,恨恨地拿过一旁的书,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到底是入不了心了。 江微之下楼的速度快极了,像一阵风掠过。 行在那往帝王寝宫去的路上,他倏的想起公主的那句若是。 若是嫁了自己不喜欢的驸马,那便会养一群面首花天酒地。 若是嫁了自己喜欢的驸马呢? 年轻的禁军首帅突然哼了一声,轻声道:“看的都是什么闲书!” 第30章 如愿 八月有桂, 浅香淡染。 自那榜谕下达之日至今已五日,久久未见江微之的名字。 皇帝心下黯黯。 近些日子边境北蛮再犯, 皇帝忧心忡忡, 丑时睡卯时醒,每日连三个时辰都睡不到,直熬的眼下一片乌青。 快入秋了,北宫风凉了些许。 皇帝披了件袍子, 站在寝宫前看那隐约的山峦,碧绿的水波。 过不得一时,那殿前司指挥使江微之缓步而来,眉宇间清风霁月,波澜不惊。 皇帝眉间蹙起了一道深谷。 这样好年纪的世家子弟, 意气风发、风姿卓绝,因何就是同自家女儿不对路呢? 皇帝缓缓地走至龙案,坐下来问他:“代县大捷不过一月, 北蛮便能席卷而来,可见蛮人之凶悍。朕在北宫待不住, 待八月二十一之后, 择一日回帝京罢。” 江微之点头称是,奏禀道:“北蛮同我朝打了二百年, 依旧盘旋雁门关外, 大将军连年驻守,圣上不必忧心。” 皇帝嗯了一声,说起那朔方节度使来。 “国公为朕守江山, 朕万不能让人扯了他的腿。常申以无朕之谕不敢贸然出兵为由,多次拒绝增援前线,朕心知,他愿把他的儿子送到帝京来为质,那朕便收了。至于尚公主,他不配。” 听闻此言,没来由的,江微之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皇帝说完了朝中事,便同他说起私事来。 “大公主八月二十一的生辰,满北宫的宝库,朕也搜罗不出一件可心的送给她,你同大公主自小便熟识,这事你代朕办了罢。” 江微之怔了一下,垂眼道:“臣遵旨。” 皇帝和缓道:“不是什么旨意。”他踟蹰了一下又问他,“家里可为你定下亲事了?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朕越性儿给你指了婚罢。” 说罢一双眼睛盯住了江微之。 说罢,敢说有了中意的人选,老子弄死你。 江微之垂眼,乌浓的长睫盖在了眼上。 心下却一笑。 “父亲在外征战,家中无人做主。”他垂下的手指触到袖中的那一张纸,凉意漫上腕子。 皇帝暗自揣摩了一下,好歹是个明君,总不能说什么即刻叫大将军回来为你做主的话吧。 有些烦躁,挥了挥手叫他下去了。 江微之躬身而退,出了致赏斋,这才将袖中那张素纸拿出来,展开。 齐国公江燕安之幼子江迟。 十一个大字后头跟着生辰、籍贯、经历。 指腹轻挲那纸上干掉的字迹,江微之忽的有些近乡情怯。 又是没有递出去的一天…… 皇帝到底是明君,做不来拉郎配一事,否则,他便可以半推半就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江微之自己将自己唾弃了一番。 嘉圆馆中,公主抱膝坐在床榻上,吸溜着鼻子,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璀错赶过来瞧她,数着她的喷嚏笑着调侃:“莫不是表哥在想你?” 霍枕宁揉着鼻子,翻着白眼道:“想我就来看我,让我打喷嚏算什么本事啊。”她又嘀嘀咕咕道,“说不得是在骂我呢。” 璀错掩嘴笑,看着兰桨等人侍候着公主穿衣洗漱,插着空同她说着自己的见闻:“听闻你们今日要去的这间庙,可灵可灵了,只要心诚,菩萨是无有不应的。”她歪着头看兰桨给公主簪上一根七宝钗,“你要求什么?” 霍枕宁懒洋洋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揉了揉额上的刘海,惹得木樨上来又为她整理一番。 “太娘娘求什么,我求什么。”她怏怏地站起身,同璀错一同出了门,“我也不求姻缘了,年年求,总也不能如愿。” 她猛地一顿足,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一个激灵:“该不是江迟也年年去求菩萨,让我离他远一些?” 璀错笑着掐她一把:“表哥才不会似你这般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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