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凛冽了几分,眼见木樨急步而来,她再也忍不住,偷偷地红了眼眶。 “掌嘴。”她懒懒散散假做不在意地吩咐下去,却见木樨嘴唇微张,用嘴型告诉她:不可。 那小内侍已然上前,不由分说地捏住程丹宜的脸颊,一巴掌便狠狠地招呼了下去。 程丹宜委屈至极,眼泪夺眶而出。 木樨忙制止,刮还没出口,便听有沉稳女声带着克制的语气制止道:“住手。” 众人抬眼看去,小内侍也停了手。 齐国公夫人周氏并世子夫人闵氏急步而来。 超品的国公夫人,仪态典则俊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韵,她眼望着那位高高在上的江都公主,虽不知事情始末,但仍然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何故责罚六品敕命?”她走近儿媳身旁,将她护在身后,拱手道,“若是儿媳果有开罪之处,但请殿下责罚老身便是。” 霍枕宁的字典里没有讨好婆母这个词。 凭你是谁? 国公夫人又如何?江微之他娘又如何? 她冷眼相看,这周夫人嘴里说着请罪,面上却横眉冷对的,哪里是肯服气的样子。 “当本宫不敢罚你么?” 周氏气的银牙紧咬,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这江都公主也太过跋扈了吧?上手就打六品的敕命夫人,要知道,江家老三江逸才将将从边疆打了仗回来,这边就要打他的媳妇? “国公府一门忠烈,忠君爱国,公主为君,自然是罚得打得,只不过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霍枕宁气不顺,刚想反驳,木樨按了按她的肩膀。 她方才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此刻见另一当事人跟无事发生一般在旁看戏,反倒让公主对上了国公府的一家子女眷。 这传出去,且不说殿前司副指挥使江微之颜面受损,单说国公爷沙场征战十数载,对社稷有功,其家眷竟被公主折辱,这传出去,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木樨轻轻揉着公主的肩头,细致道:“夫人稍安,此事的始作俑者在这跪着呢。”她盯着下头跪着的孟九如,直截了当地发落,“……妄言、两舌、恶口、绮语,皆为造口业。孟姑娘不承认,自受果报。” 霍枕宁冷冷眼风扫过,斥道:“给我打!” 应大虎正恨的牙痒痒,闻听公主此言,一个箭步上前,捏住孟九如的脸,左右开弓便打。 孟九如泪如雨下,分辨道:“臣女不曾说那话,公主为何打我?” 霍枕宁倏的瞪大了一双明眸,直言不讳:“本宫想打便打,还要同你解释?” 璀错在一旁,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魏云扶,被公主打了出去,如今又来一个孟九如,又被公主打了出去。 她扶额,已经能想到帝京往后的传闻了。 孟九如被扶着下去了。 国公夫人也带了三个儿媳妇自去赴宴,席间也不及听那三儿媳诉说事情始末,一家子的心情到底是低落了几分。 霍枕宁心下哀恸,哪里又愿意去吃酒了。 并璀错两个人,被宫人们簇着,一路往嘉圆馆去。 星河闪动,夜灯微凉,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沉默地走着走着,突然就哭起来,一个抹泪抽噎,一个扁嘴委屈,到得那嘉圆馆的寝宫里,两个人抱头嚎啕,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