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忙推着轮椅上前道:“来,坐这里。” “爹。”楚靖轻唤一声,见那墙角处堆着的包裹,不由蹩了蹩眉,“爹,你这是把逍遥庄搬来了?” “那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小玩意儿,给孙儿的。”林沧海笑声,自硕大包裹中,拎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放在桌上,“后山的青枣熟了,知道你喜欢,便摘了许多,还有这轮椅是可以躺的,踩着下面的铁钩子便能放平,快看这个,草马,我与他人学的……” “爹……差不多就行了,桌子放不下了。”楚靖摸着手中草马,嘴上不忘损着他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拾荒老头子呢。” 闻言,林沧海仰头笑声,倏然又想及一事,望向一旁林翊轻咳道:“靖儿有了身孕,凡事你要多上些心,不可……不可太过粗鲁。” 林翊愣了半刻,反应过来时却是神色自然点头:“有道理。” 几人在院中聊了许久,林翊担心她身子,便早早伺候着上榻歇息,林沧海在城中住了几日,便回了逍遥庄,却仍是时不时寻着理由跑来看望自家孩子。 这一晃,便是几月光景。 楚靖闲不住,时常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到街上散神,林翊看得紧,跟在她左右管着不让她乱吃东西,陪她散了一会儿,便督促着让她上榻歇息。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那男人支走了一阵,楚靖舒出一口气来,趁着夫子们上课之时来了永麓凉亭。 她已有许久未有来过此处,以往林翊忙活时她总喜欢坐在凉亭中遐想儿女满怀情景,如今梦想成真,她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上苍眷顾。 “在看什么?” 突闻声音,楚靖神色一慌,便见他已进了凉亭。 自那日后她便一直躲着他,因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他面色从容望着她,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楚靖垂眸,搅了搅裙角便想寻个理由离去,便听他又道:“你已许久没来过永麓了。” 他说得哀怨又凄凉,听得楚靖莫名其妙又脸红耳赤,稳了气息接过话语道:“身子不便。” 苏子卿低眸,望着她圆鼓鼓肚子,笑了笑:“有八个多月了吧,的确不便,我给楚姑娘弹一曲吧,便当散心。” 楚姑娘?楚靖皱了皱眉,好似他除了应试时唤了她夫人,之后便一直叫她楚姑娘,这话语,似曾相识,以往,那玉面男人也唤她“楚姑娘”…… 楚靖望着面前抚琴男人,连呼吸,都已轻颤起来。 觉察她目光,苏子卿歇了琴音:“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楚靖扭头望向别处。 苏子卿转了轮椅,上前望着她起伏胸膛皱了眉宇:“不舒服了便说,要喝水吗?怎么出这么多汗,擦擦吧。” 他摸出帕子递给她,却见她愣了半刻,方才缓缓接过。 “快要生了吧,多注意身体才是……” 他正说着,楚靖只觉鼻中一痒,张嘴便打了个喷嚏,而后又忙捂了肚子,面红耳赤夹了夹双腿。 “春日,柳絮也多了。”苏子卿抬眸望了眼绿茵,“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石凳凉,坐些时刻便回去吧。” 他淡然一笑,出了凉亭。 楚靖舒出一口气来,见他走远,忙扶了腰身匆匆离去。 如今胎儿已大,她稍微打个喷嚏都能漏了尿水,适才那一下,只怕身下裙子都已湿透。 她走得急促,未有发觉柳树下身影,苏子卿笑弯了眉眼,摇头叹息出声:“这女人,撒尿我都见过,如今竟与我这般生疏。” “夫子,你见过谁撒尿啊?” 轮椅后,一个小脑袋耸了上来,是雅学的阿宝,今年不过七岁。 苏子卿捏指,弹在他鬼鬼祟祟脑袋上,没好气道:“话多,念书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