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离去,楚靖便缓出一口气,放松了身子贴着浴桶而坐。 桶中清水温热,那男人不知又往里倒了何药,楚靖只觉整个后背冰凉酥麻,甚是舒适,隔着屏风,见他正端了书文翻看。 他不说话时,便是这般神情,永远一副休要占老子便宜清冷模样。 后背不疼了,楚靖又开始琢磨身上蛊虫,若待在这逍遥庄,只怕是没有机会找男人解蛊了。 这庄里男人个个武艺超凡,若是用强,恐是还没出手,便被送往西天了,若是用色,就她这半身不遂身子,估摸是经不起那番折腾。 楚靖抬眸望了眼那低头翻书男人,上次她明明杀了他,也不知他练了何秘术,竟能起死回生,若真是这般,且能鼓动他解蛊,而他又无性命之忧,岂不美斋?! 楚靖欣喜间又朝他望了望,这般看着,只觉他甚是俊朗,剑眉星目,凤眸含威,额前垂发平添几分清冷,虽是刚毅,却也出尘。 想来他与顾行之的俊美甚是不同,顾行之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多是儒雅阴柔之风,俊得夺目,俊得风流。 而林翊却是刚柔并济,清冷面容之下多是阳刚之气,俊得深沉,俊得内敛。 然,这两个男人都曾想要她命!她上辈子是作了多大孽才会遇上他们! 现下莫不说林翊会不会与她行事,即便是行了事解了蛊,若他发现受骗,那他起死回生之时,便也是她楚靖忌日了。 如何才能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解蛊? 楚靖脑袋都想蒙了也未得出个法子来,再看他那幅不近女色万年老光棍模样,怎么都想不出他能心甘情愿救她。 罢了,她还想多活几日,还是少惹他为妙。 这般想着,楚靖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嘀嘀咕咕骂他。 倏然见那身影晃动了一下,起了身朝她行来,楚靖心中一惊,暗道这夯货莫不是觉察出她在骂他,遂揍她来了?! 见他身形渐近,挽了袖子款款绕到她身后,楚靖登时汗毛倒竖,身子不受控制抖了个机灵。 林翊将她长发自桶中捞出,拎来打水的木桶放在长发下,撩着浴桶里温水一遍遍清洗。 如若不是她身上的伤需泡这药水,他定是要把她按在山后温泉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搓洗一通,想着她那长发也是油腻的要死,不想日后被她熏死,便有了这般动作。 不过,能吓吓她,也是极好。 “这么长,不如,剪了吧。”林翊扯了扯手中湿漉漉“杂毛”,自那长发上比划着剪到哪里合适。 “你敢?!”楚靖紧绷了身子开始挣扎,她就知道这男人是个禽兽! 林翊冷笑一声,手中清洗动作未停:“还是剃了吧,方便。” “你且试试,你敢剃了,老娘就敢把你阉了!” 楚靖急得红了眼,她这般躺着任他摆布,心中气得要死,口中却不甘示弱。 他并未理会她,起了身,指尖抹把玉露,双手按在她头顶揉搓:“从这剃了吧,干净。” 摆弄了一会儿,见她身子抖擞,又道:“你放心,剃光之后,我会给你头顶点上香疤。” “那是和尚!”楚靖咬牙切齿,泪眼汪汪。 若她能动,定要与这挨千刀的男人拼个你死我活。 “哦,你还记得自己是女的,要做尼姑。” 林翊拿过木瓢,舀了清水冲洗她头上白沫。 一番动作之下,楚靖明了他是在气她,遂仰了头以便他冲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