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人我看着有些面善,是来取信件的?叫什么?” “回朱大人的话,那人确实是来领信件的,名叫‘计缘’,是计策的计,缘分的缘,说来也稀奇,那信件啊,厚厚一摞,好些都很旧了……呃,朱大人,朱大人?” 衙役说着说着,发现朱言旭老大人居然愣愣看着外头在发呆了,这位大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武功是公认的宁安县第一,身子硬朗出手更硬,不可能是犯了痴呆。 “朱大人?朱大人!” “啊哦哦,听到了听到了,你等好生在此看守,我先离开了!” 朱言旭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随后赶紧朝着外头走去,两名差役赶忙行礼,但之后也面面相觑。 “这计缘和朱大人很熟?” “不知道啊……” 朱言旭人老却依旧利索,龙行虎步之下很快出了公所门口,放眼朝着大街上望去,除了一片熙熙攘攘之外,并没有看到计缘的身影。 他面色带着恍惚,口中喃喃自语着。 “计缘……真的是计缘!还是那般模样,一点都没变!” 以前在计缘名头正盛那会,县衙里闲着没事也有人猜测过他的年纪,因为其谈吐举止和那股风貌青丝风雅的面容,大多数人猜测应该是四十多岁,但不显老的那种人,反正没人认为计缘很年轻,至少绝对比尹兆先要大一些。 今时今日,朱言旭再见计缘却还是当初模样,多年前关于计缘的一些传闻也重新涌上心头。 有时候人是很健忘的,除了和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很多事都会在不经意间淡忘,而同计缘息息相关的人,在宁安县中并不多,加上时间流逝,如今记得计缘的可少咯,跟别提这部分人是不是能撞上计缘。 但只要是记得的,都印象深刻,一如现在的朱言旭。 朱言旭在原地站了许久,在后方两个守大门的衙役都打算上前询问一句的时候,他一咬牙快步离开了,令后面两人面面相觑。 朱言旭到底是武人,年纪大了但武功在,脚程也快,没一会就回到了家中,开始到处翻箱倒柜起来。 一名老妇人从院里进来,见到自己相公这样,顿觉奇怪。 “老头子,你找什么呢?” 朱言旭手上不停,嘴里还忙问着。 “哎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我那方宝砚?” “什么宝燕?燕窝不是给咱儿媳才炖了嘛!” 朱言旭皱眉转过来。 “什么燕窝,我说得是砚台,云水流墨砚,当初陈大人走的时候送我的!” 老妇人笑笑。 “你一个武夫,那般东西当然不可能常用,书房没有?” “哎呀,要是有我还会到处找?” “那问问你儿子吧!” 朱言旭的家也不小,分前后两院,但并无一个下人,听到自己妻子的话,就赶紧去了前院,正巧看到自己儿子从县衙回来,捕快衣衫未换佩刀都未解就突然见到自己老爹闪到眼前,被吓了一跳的朱承差点拔刀。 “爹,您这样会吓死人的!” 朱承拍拍胸口,不过他老爹没心情和他玩笑。 “我那方砚台呢,陈老爷当年送给我的!” 朱承立刻心虚了一下,支支吾吾道。 “我看您也,也不用,雨秋来咱家见过你的砚台,求了我好几次想借去用用,我就……” “小王八蛋!” 朱言旭骂了一句,眨眼已经没影了。 下午圭表处于未时申时交替之刻,朱言旭已经提着用檀木盒重新包好的砚台,以及几包好茶叶、两壶花雕酒和庙外楼的几盒点心,带着这些一起快步走向了天牛坊的位置。 这里他不常来,找了好几人问了路才找到了居安小阁。 当初宁安县尤其是天牛坊都讳莫如深的凶宅居安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