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地哽咽着。 在憨厚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觉得他经历了种种艰难险阻。 “是有什么事吗?”陈氏问道,“和我爹有关?” 卢武不住地点头。 “陈大人是个好官呐!”他哭道,“若不是因为陈大人,在下也不敢与那彭敖对抗。” “他当年在闽州做的种种,让百姓们都知晓,官员会为民着想,所以遇事可以找官府” “在下知道光州府衙几位大人也如陈大人一般,这才来光州为自己讨个说法。” 他说完,眼神在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阿林身上扫过。 李至淮顿领其意,让其他人先出去,只留下了阿林。 卢武见此,也没说什么。 他止住了哭声和倾诉,脸上逐渐凝重,恢复了作为一个壮汉该有的表情。 “如今可以说了。”李至淮看他一眼,“你来李府,真的是为了在夫人面前说我岳父的好话吗?还是有别的事?” 原先他还没觉得奇怪,但见他说来说去没说什么东西,后来又看着那两个丫鬟,这才知道他是想单独和他们说话。 一个大大咧咧的壮汉如此警惕,让他觉得,这不简单。 陈氏也诧异地看着他。 卢武听了他的话脸上又出现了憨厚的神情。 他笑了笑。 “李大人聪明。在下今日过来,并不是为了找夫人说陈大人一事。” 他从衣裳里掏出一封已经发皱、有些残破的信,信上并未署名,但从发白的边角,可以看出,它有些年头了。 “我是来替别人送信的。”他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信上之言 替别人送信? 李志淮与陈氏对视一眼。 这个别人是谁?送的信又是什么? 稍稍想了一下,李志淮看着他问道:“你执意要见我夫人,可是因为,这信与她有关?或者是,写信之人与她有关?” 这种事他都不用细想,要不然为何卢武偏偏要当面和他夫人说呢。 卢武却是摇头道不知。 “那人给我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说道,“只拜托我,这信定要交给陈夫人,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是谁?”陈氏问道,有些惊讶,“一定要交给我,那他应该是认识我的。” “他说”卢武想了想,愧疚地看她一眼,“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在下实在是记不清了,就隐约记得他名字里有个屈字。” “屈?”陈氏皱了眉,“他长什么样?相貌你可记得?” 过去太久了,她想不起有哪个人名字里有屈这个字。 卢武努力地回忆,憋得脸通红。 “我见他时,他应该四十来岁,蓄了胡子,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艰难地说道,看着黑色椅子又灵关一闪,“对了,那人长得有些黑,似乎是天生的,他说他从小就黑。” 他当时就是因为那人比旁人才多注意些,也不知那人为何就信任他把东西交到他手里。 陈氏抿抿唇仔细思考。 “长的黑有个屈字”她喃喃道,“长的黑屈” “是不是屈叔?”她试探问道,“那是陈家的一个马夫,他长得比较黑,眼睛有些小?” “可能是吧。”卢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对于自己忘了事有些羞愧。 也怪不得他,那人莫名其妙塞了一封信到他手里,说要交给光州李府的二夫人,该叮嘱他不要让别人发现。 说完这些那人就死了,把他给吓一跳。 卢武那时候生意刚做大,忙来忙去就忘了这事,后来倒是回过一次光州,但李二夫人又在益州,错过了一次。 直到今日,他才把信送到。 想来还是有些羞愧啊。 陈氏看了李志淮一眼,接过信打开。 这封信真的有些破旧,边边角角还隐约能看到一些毛边,拿在手里,只觉得它被岁月浸得残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