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需要感谢雷正,因为他就是这包围圈的始作俑者,最需要感谢的是四哥,四哥起了最关键的作用,功不可没。 出了包围圈,车子继续往郊区方向开,我往后看了看,空旷的马路上一目了然,后面没有其他车辆。 继续行驶了一会儿,开到滨海路和旅顺中路的交叉口,前面的警车停了下来。 老秦并没有下车,我们也没有下车,暂时就停在那里。 不大一会儿,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过来了,方爱国他们开着出租车出了包围圈,他们不携带任何武器,开着出租车出来是容易的。 然后,警车又开始开动,直接向右拐上了旅顺中路,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我知道出租车跟着是负责接应老秦和开警车的特战队员的。 我们的面包车则向左继续沿着滨海路走,直接向北去,另一辆出租车跟在我们后面,这是负责接应我和四哥的,送走李顺他们我和四哥要回城的。 风雪继续在肆虐,到处一片白茫茫,滨海路上车子稀少,偶尔遇见的车子也都和我们的车一样打开了双闪灯,我们的面包车在风雪中出了城,一直往北部的山区开去。 这时,李顺又醒了过来,一下子从章梅怀里坐起来,往左右看看,又看看车前方:“我靠,这是哪里?我们在哪里?怎么回事?都还活着?那些警察呢?” 我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李顺说了一下,李顺听完,点点头,看着四哥:“四哥……” 四哥目视前方,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顺伸手过去,按住了四哥的肩膀,用力按了几下,又点点头:“四哥……” 似乎,此时的李顺有很多话要说,但又说不出来,似乎,一切尽在无言中。 四哥转头看着李顺,微微笑了下:“安全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四哥,你……你很好……很好。”李顺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感动:“四哥,你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革命事业最危急的时候,你用智慧和勇气力挽狂澜,你必将在掸族人民的革命史上写下浓厚的一笔,革命军会记得你,我会记得你,掸族人民会记得你。” 四哥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淡淡地说:“李老板不必客气。” “是,不能客气,客气就见外了,我们是自己人,不能见外!”李顺摸摸后脑勺,咧了咧嘴,似乎还有些疼,接着说:“唉,四哥,我又欠了一笔你的人情啊,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第一次的人情我还没回报你呢,唉,看见这暴风雪,我就突然想到了——” 说到这里,李顺的身体突然一个颤抖,接着住了嘴,愣愣地看了章梅一眼,不说话了。 章梅看着李顺:“看见这暴风雪你就想到了什么?” 李顺嘴巴紧闭,不说话。 我知道李顺想到了什么,他是想到了7年前那个雪夜被抛弃在医院门口垃圾箱里的小雪,刚才他差点说走了嘴,既然此刻意识到了章梅在这里,他自然是打死也不会说了。 “说啊?”章梅又催促李顺。 “说你妈个头,妈的,你下手太狠了,打地老子脑袋现在还疼!”李顺开始转移话题。 “活该,谁让你刚才发疯的,我要不打晕你,说不定现在这会儿我们都死翘翘了。”章梅说。 李顺又是一咧嘴,沉思了起来。 一会儿,李顺问驾驶员:“现在到哪里了?” “报告总司令,我们现在已经出城,正在往星海北部山区的路上,一直顺着沿海的公路走。” 李顺看了看前方,前方的公路变得有些弯曲,一边是陡峭的高山,一边是深深的悬崖,悬崖下就是大海。 “唉。就这么离开星海了,走的太急了。”李顺看着我,意犹未尽地说。 虽然李顺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我显然知道他在为没能去看小雪而遗憾,这次他回来,小雪一定是在他的计划之内的,但突发事件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能匆匆里去了。 “还有下次!”我说了一句。 “嗯。”李顺点点头。 章梅盯着我和李顺,听着我们的对话,眼珠子转悠着,不知她在想什么。 李顺转头看了看章梅,突然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嘛?”章梅说。 “你这个女人,真是累赘,你说你跟着我来北方干嘛?你好好地呆在金三角不是很好?”李顺说。 “少啰嗦,今后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死活都要跟你在一起,你甭想再甩下我!”章梅干脆地说。 “我要是去地狱呢?”李顺说。 “我一样跟你去!”章梅毫不犹豫地说。 “你——”李顺一怔。 “我什么我?地狱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从地狱里出来过!”章梅说。 显然章梅这话是另有含义。 显然李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