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展白的计策还是很有操作性的。 一直以来,公子笑跟公子田都将绝大多数精力放在了都城丹阳的发展上,相比下,对于地方的控制力就显得脆弱了不少,其威望远远比不上已经故去的楚王。 现在楚王遇刺身死,那么地方的权利势必会陷入一时的混乱,即便没有公子隽,坐上王位的公子田想要整合,也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而这无疑就给了公子隽一个极大的契机。 不管是都城朝堂,还是地方上,但凡文武官员,无不希望能够步步高升的。不过,现实中,因为修行之人寿命悠长,而朝廷上的官位却是有数的,这就大大的增加的升迁的难度,除非有大功劳,否则,几十上百年原地踏步都是极为正常的。 可对现在的楚国而言,哪里有那么大的功劳可赚。 文臣就不说了,即便是拥有吴起之能,若是遇不到楚王这样的伯乐,想要出头,也不知要熬到何种时候。至于武将……想想现在楚国对外作战的接连失利,不获罪就可以拜佛烧香了,还想着擢升…… 不过,那是往常,可现在的情况无疑将有大不同了。 一旦公子隽提前将楚王遇刺的事情泄露出去,并打出清君侧的大旗,对文武,尤其是地方上的官员来讲,他们最先考虑绝对是站队。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楚国最终只能有一个君王,这也就意味着公子隽跟公子田之间,就只能有一个胜者。成王败寇,一旦站对了队,对那些士途渺茫的官员而言,不啻于一场大造化。 只是…… “只是……即便学生打出旗号来,也未必会能笼络到多少人呐,毕竟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跟二哥的实力差距。趋吉避凶之下,怕是会让更多的人倒向二哥一方啊。”公子隽的额头再次深皱了起来。 “这原本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计策,可谁让咱们别无选择了呢。”展白也是叹息一声,“不过,在我看来,情况或许未必会那般糟糕。” “哦,果真?”公子隽惊咦一声。 “趋吉避凶确实是人之常情,但这个世上也绝对不缺疯狂的赌徒。公子田的实力强大于他而言有利但也有弊。实力强,这更为人所看好,招揽人才也就变得越发容易了。可也正因为如此,会导致他身边人才济济甚至达到过剩的境地,再者说,相比于地方之上,公子田真正的心腹还是丹阳城中的旧部,那么在功成之后的奖赏中,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亲疏之别。反观公子这边,实力孱弱,那么对于新近依附的官员,必然会更加的倚重,未来的赏罚力度也会更大。这对于那些有野心有抱负的官员而言,诱惑无疑就更大了。”展白解释道。 公子隽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不过从其眉宇间可以看出,他显然已经心动了。 正如展白所说,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若真要按照这个计划施行,对公子隽而言,无异于是最大的豪赌。 赢了自然是万事好说,即便输了,又能坏到哪里去,无非是一无所有,最多是赔上一条性命罢了。 当然,此时,公子隽倒也可以选择逃跑,像一条丧家之犬,流亡国外,寻求其他国的庇护或者直接到其他洲去,可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他过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若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说不定,他只能隐姓埋名逃跑,可现在经过展白一通蛊惑,让他如何还能甘心。 “先生,就这么定了。”想通了此节后,公子隽再无迟疑,“还望先生教我,如何具体行事?” …… 经过整日夜的商议,公子隽拖着疲惫的神色最终走出了书房,来不及休息,立即秘密传召了府上上百名幕宾门客。 没人知道公子隽对这些幕宾门客说了什么,只是当破晓时分,郢城城门刚开之际,就见一名名幕宾门客便川流不息的涌出城外,向着四面八方散去,而在他们身上除了一个目的地外,还多一纸书信。 这些幕宾门客便是公子隽撒出去的网,他们自身其实所知不多,扮演的更多是信差的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