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委婉送客的意思了。 公子隽如何看不出,不经意的瞥了瞥天色,心中也是颇为惊讶,不知不觉中夜幕竟然已经降临。 叨扰了展白近一天的时间,确实也该离开了。 想到这,公子隽便徐徐起身,向展白施了一礼后,便告辞离去。 目送公子隽消失在磅礴的大雪之中,展白却没有一丝的疲惫,精神反而越发的亢奋了。 “琴音,去书房,将挂在墙壁上的宝剑拿来。如此好的景致,若是不能在雪夜中舞上一阵,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瞧出展白心情大好,琴音也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急忙忙的向着书房小跑而去。 …… 大雪在下了一天一夜之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到了第二天,雪势虽小了很多,但还是不断洗礼着银装素裹的大地。 这一天,一纸宴帖再次将藩王府内的所有属臣召集在了事政堂。 不同于上一次宴会中的剑拔弩张,此时,筵席尚未开始,欢声笑语便充斥于整个殿堂之上。 藩王府的一干老臣子们早早的就全部聚集,三三两两的谈笑风生,若是仔细听的话,便会发现,所谈内容几乎全部都是有关于某位谋士的。 “嘿嘿,半月之期刚过,在老夫看来,此次宴会正是那姓展的告别宴。”其中一位中年之姿的老臣子不无得意的笑道。 “潘公说言极是,那姓展的实在是不知所谓。嘴上的毛都没有长齐,竟然敢斥责楚公,如此跋扈,于公子而言,实在不是好事。尽快的送走,是再好不过了。”当即就有人附和。 “不错,这半月的时间里,公子屡次拜访那姓展的,却是屡吃闭门羹,别说是公子了,就算是任何人,心中也必定大为的不快。哪怕公子一开始还有挽留之意,多次的大失颜面,也必定恼羞成怒了。” “还有就是昨天,听说公子终于得门而入,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开,而且脸色颇为阴沉,怕是跟那姓展的彻底摊牌了,哈哈。” “今日且先送走那姓展的,接下来就是剩下的那几名年轻人了。”得意忘形下,有人准备将事态扩大化,矛头直指与展白同期而来的文不器等人。 虽然,文不器等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不敬之事,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那几个人中,更有两个窃取了一文一武两大官职,不知惹来了多少老人暗地里的羡慕嫉妒。 若是能够将他们一齐赶走,那么对于一些地位低微的“老人”而言,不就迎来的提拔的机会了么? 此时,对于所有的老臣子们而言,无疑是提前的庆祝了,庆祝胜利来的如此之快,战果如此之丰盛,乃至于连默默到来的文不器等人都没有看到,自然,也不会看到他们那臭大街的阴沉脸色了。 “真是一群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尸位素餐之辈,有本事,去跟郢城内的文武去斗啊。该死,该杀。”文不器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同时在心里,也是恨透了展白。 半月之前,若非是他的嚣张跋扈,又怎么会连累到自己等人。 当然,文不器至少还不会傻到将这话也说出口。 是人,最怕的不是势单力薄,而是被彻底的孤立。 现如今,他们这一伙“新人”,备受“老臣”的欺压,正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时候。所以有些话可讲,有些话却只能在心里想想。 展白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他们他们几个人的同年,此时若是因为一时的挫折,而将怒火发泄到展白的身上,势必会引来其他几个人的不满甚至不齿。 当然,文不器不会承认,他之所以会对展白心生不满,绝非仅仅是半月前宴会上说发生之事,实则是出于嫉妒。 不同于那些“老臣子”们,从天漠城到这郢城一路行来,他们几个人可是切身的体会到公子隽对于展白的重视了。 名义上虽未谋士,无官无品,但地位上却大大的超过了文不器这个少师的文官官职了。 同时,在一旁的褚绪许同样的神色阴沉,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反倒是那仡楼姐弟却是神态平静,对外界传来的流言蜚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