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收拾屋子,男人转过身来,哑声说道:“把三楼的房间封起来。” 男人狭长漂亮的凤眼皆是红血丝,黝黑的瞳仁幽深晦涩,面部线条冷硬如刀刻。 郁云停愣了一下,是封起来,而不是抹去所有的痕迹,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犹如一块伤疤,任其腐烂却不去处理。 “哥,祁白彦昨晚一直在沈宅外,一早就把明烟接走了。”郁云停微深地说道,他不希望他哥因为一桩陈年旧事,被困在明家那个泥潭里,明家人不配,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明烟去了市中心的一间公寓,我查了那间公寓的产权所属人,叫做林彩月,她是明家厨娘的女儿,从小对明烟唯命是从。 林家生活清贫,那个厨娘常年吃药,全家挤在60平的老居民房里,根本买不起2,300万的公寓,那间公寓购于5月份,在明家出事之前。这一切明烟早就算计好了,房产都不写在自己名下,她有去处,故意住郁家,她耍着我们所有人玩!” 郁寒之眼底闪过一丝猩红,闭眼,按住额头暴起的青筋,厉声说道:“别说了,告诉临平,封杀她,别让她出现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你也是,这一个月不准来沈宅。” 男人说完,背过身去,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心情阴霾,冷彻入骨。 郁云停脸色微变,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下楼,路过三楼的房间时,见门是虚掩的,里面一片狼藉,门口的清代粉彩瓷器碎了一地。 * 明烟睡到晚上才醒,公寓里的灯亮着橘色的暖光,厨房里传来阵阵的香味。 她掀开被子,走出来,就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她行李箱里的东西也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 “明烟,你睡醒了?我买了菜,卤了牛肉,马上给你做你最爱的牛肉面吃。”彩月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手忙脚乱地给她拿药倒热水,“这是感冒药,我发现你额头有些烫,给你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你先吃点退烧药,别发烧了,昨天晚上好大的雨呢。” 彩月接到电话赶到公寓时,就见明烟裹着浴巾睡着了,摸着她额头发烫,赶紧下楼去买药,顺便买了一些食物和水果回来。 见她独自回来,寻思着大约是跟郁少吵架了。 明烟从小娇生惯养,性格骄纵,发了脾气就会离家出走。 彩月也不敢问,帮她换了睡衣,量了体温,然后又出门去买菜买水果。 明烟喝着热水,吃着一片退烧药,看着温馨的小公寓,抱住彩月,鼻子发酸,哽咽道:“谢谢你,彩月。” “我在,别怕。”彩月见她精致漂亮的小脸苍白如雪,弱弱地问道,“你怎么回小公寓了,你不是跟郁少住在沈宅吗?” 明烟脸色微变,乌黑的大眼睛瞬间就红了,沙哑地说道:“以后别提他了,分手了。” 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就当是喂了狗,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彩月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我不提了,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牛肉面吃。” “嗯,好。”明烟点了点头,喝了一杯热水,呆呆地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 彩月很快就煮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大块的牛肉卤的酥烂,香气扑鼻。 “快吃吧。”彩月将大碗的牛肉面端上来,双眼发亮地说道,“你尝尝我的手艺,是不是跟我妈差不多。” 明烟点头,拿起筷子低头吃面,吃着吃着,眼泪就“啪”的一声掉到了碗里。 “不好吃吗?”彩月慌乱地说道。 “好吃。”明烟擦了擦泪,继续吃着,将一碗面都吃下了肚,总算是恢复了几分体力。 “你别怕,晚上我陪你住。”彩月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我买菜回来,看到祁少了,他车一直停在公寓楼下,还问你的情况。明烟,我什么都没说。” 明烟俏脸微冷,说道:“彩月,以后离祁白彦,离南城那些世家子弟要多远有多远,一个眼神都不用给,没一个好东西,还有华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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