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主事的是大哥,但除却上海的其他地方呢?内战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因为日本人入侵了我们同仇敌愾,但日本人真被我们赶走之后呢?我能肯定的告诉大哥,内战必定到来。」 明楼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那双眼眸一向鋭利,但如今的他双眼是无神的,好似连一片透明的挡风玻璃都看不透去。 「我们的身份到了内战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大哥不会不知道,最后不是牺牲在这一场内战里,就是被自己的党或组织视为弃子,大哥,我们的信仰是报国,但自己人打自己人,是吗?是报国吗?」 「阿诚……」 「大哥不要劝我,我不想听,总之我把目的跟你明说了,我也老实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一等时机成熟,我绑也会把你绑走。」 「阿诚……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两条路,放弃我或是跟我走。」 「我不会放弃你。」 「那我就当你选了第二条了。」 「你!」明楼又气又无奈,他何尝不想与他过着幸福的日子,但时代的洪流捲着他们走,他们又真能自己作主? *** 若说明镜稍早时还觉得有些凄凉,那么现在的她可是欢天喜地了。 就在阿香煮好年夜饭,明镜以为真要自己一个人吃饭时,她听见了花炮声,一出门外就看见明楼及明诚的身影映在绚烂烟火之下,看着他们两个带着笑容上前贺年、讨要红包,她便知道这两人已经说开、和好了。 然而她正觉得欣慰的时候,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明台踩着轻快的步伐回来,明镜欣喜若狂。 回来了!她弟弟们都回来了! 这一个年夜饭,明镜吃得很开心,就连酒都多喝了几杯,明台也逮到了机会要喝,被明楼制止。 「小孩子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那也不许再喝了,脸都红成这样了。」 明台不服明楼的告诫,转头就跟明镜告状了:「姊……」 明镜看了看明台又看了看明楼,最后定案了:「今天是除夕,怎么高兴怎么来。」 明台兴奋得一声欢呼,伸长了手臂就去拿明诚放在他手边的酒瓶,明诚却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或许是说……突然看见少了什么:「明台,大哥送你的錶呢?」 明台收回手,好像这才想起来手上的錶不见了,他思索着,今天进餐厅的时候还跟郭骑云对过錶,当时錶还在的,莫非……在跟汪芙蕖的保鑣打斗时掉了? 明台立刻换上笑脸:「大哥好不容易才把錶送给我,我怎么可能一直戴着,我放在香港宿舍里呢!」 「真的吗?」明诚半信半疑,希望明台是真把錶放在住处,而不是遗落在今晚执行任务时了。 那錶是明镜带着明台到巴黎去的那年买的,说是明楼最爱那一个牌子的錶,所以特地买去送给他,若是遗落在现场……现在怕是已经被南田捡到,那么南田只要简单一查,这种限量款的手錶很容易就能查出为数不多的买家,不管明镜当时用的是她的名字或是明楼的名字买的,他们的名字都会成为名单里最醒目的一个。 「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要我飞回香港特地拿一只錶给阿诚哥你看吧!」 明楼拍拍明诚的手背,示意他放心,因为连明镜都发现明诚的异样了。 见明诚不再问了,明台倏地夺走了酒瓶,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酒。 「大姊,有酒……也要有馀兴节目吧!」 「要有什么节目?」 眾人早已经放下了筷子,阿香也正在收拾,只剩下每个人的桌上摆着的酒杯,可也不能光喝酒,所以稍早明诚已经为每个人备了点心,现在每个人的桌前都摆了几个小碟子,上头各有不同味道的起司。 这是明诚特地买来搭配红酒的点心,明镜还是传统的,其实不太适应这种带着怪味的洋玩意儿,其实就连同样是留洋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