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把明诚给拉到了明楼的房门口,或许是太震惊,或许是想到了自己曾在苏医生面前的丑态,明诚的脸上有些心虚。 「为什么你会……」苏医生没接着说完,再说已是无益,这是眼镜蛇直接下达的命令,明诚既然已经这么接近眼镜蛇了,怕是无法脱身了,可她清楚得很,明董事长虽然有救国的心,但却是不愿意她的两个弟弟或是任何一个明家人介入的:「明家人知道吗?想来是不知道,你大姊要是知道,非气死不可。」 「自然不知道,你必须保密。」明诚倒也是很想问苏医生是哪方的人,放任她待在大姊的身边安不安全,但看她如此维护大姊的样子,应是真心关心大姊,便稍稍放了心。 「明楼呢?你们不是一起去了巴黎?」 「他当了客座教授,并没有长期待在巴黎,所以我的身分他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跟着他,毕竟当年……」 「好了,那件事不许再说了。」明诚这才想起房门是虚掩的,他们是压低声音说的,连黎叔都听不见,明楼应该也是听不见的,但他可不想冒险。 但明诚不知道的是,明楼早就解开了手銬,站在门边听清了一切。 「我不说这件事就能当没发生过吗?他不知道自己强暴了你?」 明诚不想再听那个字眼,他肃起脸孔,苏医生知道眼前的不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了,她不能用成年人对少年的口气,而是对等的身分。 「明楼对你做了那件事,即便是醉了都不可能完全不记得,就算他当成是一场梦好了,哪一个男人梦见自己对另一个男人做了这种事,还会把他贴身带在身边的,明楼对你绝对有别的心思。」 「苏医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的工作事关重大,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明楼让任务有了危险,你要赔上自己的命是你的事,但我有太多同志一起完成这份工作,我得保他们安全。」 「苏医生,你放心,让我大哥安全与你们的工作没有衝突。」毕竟……目前看来大哥是这群人的上级不是? 「希望如此。」 「好了。」黎叔那头已经完成了工作,重又把文件摺好放进了信封里,将封口黏上,然后随手拿了个烟缸压在上头:「等乾了才能把信封拿出来。」 「你们……要回上海?」 「我们是到重庆取一批药物,上级临时交代来取这份文件的,把药物及文件交了之后,才回上海。」 「回上海之后呢?」 苏医生还想再回答,倒是被黎叔给截住了:「这位怎么称呼?」 「赵谨恩。」 黎叔多少能猜出这是化名,但想到自己的话也不太客气,便不在意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若赵先生有疑问,可以问我们的上级,现在我们得先走。」 于是,黎叔及苏医生便像方才来时一样,又假装一对夫妻手挽着手离开了,明诚把门关上锁好,还在猜测方才的讯息,他们的确如明楼说的不是军统的人,而且根据地是在上海。 明诚回房,看见明楼依然靠坐在床头,但眼神清明了许多,看来麻药已经差不多退完全了。 「他们走了?」 「嗯!」 「坐到我身边来。」 明诚已经习惯性的服从明楼的命令,他走到明楼身旁,坐在床沿,明楼盯着明诚看,一逕是那么莫测高深的眼神,明诚看不清、分不明。 「阿诚,你会对我说谎吗?」 「我已经决定,接下来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老实回答,但大哥你呢?你愿意老实回答我吗?」 「我说过了,信任是对等的,你对我老实、我自然也不会瞒你。」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青瓷?」 「大哥呢?你是眼镜蛇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他就是知道了,才会把他绑在这里,于是,明诚也不再隐瞒:「是!我是青瓷。」 「你为谁做事?」 「自然是你。」 明楼虽然喜欢听明诚这么说,但这却不是他要的回答:「我更正我的问题,你为哪一个组织效忠?军统?共党?」 「我是中共地下党的谍报人员,代号青瓷,进入军统是我的私心,因为你身在军统。」 听到这里,明楼终于彻底放下心,他紧紧的搂住了明诚,毫不隐藏的释放自己脆弱的一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