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塔太太说出她对范德林太太的看法——很顺利。 “她和大多数毫无用处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波洛先生。她们接受了身为女性!就是寄生虫,彻头彻尾的寄生虫。” “她招男人喜欢吗?” “男人!”麦卡塔太太不屑一顾地说出这个词,“男人总是会被肤浅的美色所迷惑。就拿雷吉·卡林顿那个小伙子来说吧,只要那个女人一跟他说话他就会脸红,好像她的关注就是对他最大的褒奖一样。不光如此,那个女人献媚的手段也很拙劣,居然夸赞他桥牌打得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他的牌技不好吗?” “昨晚他错误百出。” “茱莉亚夫人应该是个高手吧?” “在我看来她的牌技好得过分了。”麦卡塔太太直言不讳,“打牌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份工作。早晨起来打,中午打,晚上还要打。” “下很高的赌注吗?” “是的,没错,远远高于我对一项娱乐活动的预期投入。实话说,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她能赢很多钱吗?” 麦卡塔太太爆发出一阵大笑。 “她还指望着用赢来的钱还债呢。不过据我所知,她最近都在走背运。昨天晚上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波洛先生,嗜赌的危害可以说堪比酗酒。要是能让我来净化这个国家——” 就这样,波洛被迫听了一段有关净化英格兰人民心灵的冗长论述,然后赶紧结束了谈话,派人去叫雷吉·卡林顿。 雷吉·卡林顿一进门就被波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薄嘴唇上挂着相当迷人的微笑,下巴线条柔和,眼距略宽,头小脸小。他很熟悉雷吉·卡林顿这类小伙子。 “雷吉·卡林顿先生?” “是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跟我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哦,让我想想。昨天晚上我们打桥牌来着,在客厅里。后来我就去睡觉了。” “那时候几点?” “快十一点。我猜盗窃案是在这之后发生的,对吧?” “是的,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 雷吉遗憾地摇了摇头。 “恐怕没有。我直接上床了,睡得很沉。” “也就是说,你离开客厅后就直奔卧室,然后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又出来?” “没错。” “奇怪啊。”波洛念叨着。 雷吉赶忙问道:“什么奇怪?” “你有没有听到……类似一声尖叫?” “没有,没听到。” “啊,真是太奇怪了。” “等一下,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听力不好?” “当然不是。” 波洛的嘴唇动了动,看上去像是又念叨了一遍“奇怪”这个词。接着他说道:“好了,谢谢你,卡林顿先生,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雷吉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说道:“其实,经你刚才那么一提醒,我想起来我当时确实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啊,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不过我当时在看书,一本侦探小说,所以……哦,就没太在意。” “啊,”波洛说,“还真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解释。”但他脸上却挂着漠然的表情。 雷吉依旧很犹豫,然后他转过身,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在门口停下来说道:“我想问,是什么东西被偷了?” “价值不菲的东西,卡林顿先生。我只能向你透露这么多。” “哦。”雷吉心不在焉地应和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间。 波洛点了点头。 “吻合了,”他呢喃着,“分毫不差。” 说完,他按响呼唤铃,和颜悦色地询问范德林太太是否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