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它被扔下的地方。波洛站在那里,低头看着纸上写的字句。林恩则依旧站在床边,俯视着那个死去的姑娘。 这时,门被猛力地推开,大卫·亨特气喘吁吁地大步走进屋里。 “大卫,”林恩迎上前去,“他们释放你了?我太高兴了——” 他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话,就像他也完全无视她,直接走过去俯身看着那具一动不动的白色身躯,同时把她近乎粗暴地推到一边一样。 “罗莎!罗萨琳……”他摸着她的手,随后突然转向林恩,脸上火冒三丈。他的话语中夹带着愤怒和故意! “所以你们就把她杀了,对吗?你们终于还是把她也赶了出去!你们赶走了我,用捏造的罪名把我送进监狱,然后呢,在你们所有人当中,由你来把她赶走!是你们所有人一起?还是说只有你一个人?我才不管是哪种情况!你们杀了她!你们想要那笔该死的钱——现在你们如愿以偿了!她一死,钱就是你们的了!如今你们所有人马上就可以摆脱经济上的困境。你们全都变得有钱——这就是你们,一群卑鄙下流、杀人越货的家伙!只要我还在她身边,你们就没法对她下手。我知道怎么保护我妹妹——她从来都不会保护她自己。可当她在这里落了单,你们就看到了机会,而且还付诸实施。”他停了下来,身子微微一晃,随后用颤抖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一群杀人凶手。” 林恩大声叫道: “不,大卫。不是的,你搞错了。我们谁都不会杀害她。我们不会做那种事情。” “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杀害了她,林恩·玛奇蒙特。而你跟我一样心知肚明!” “我发誓我们没有,大卫。我发誓我们没干过这种事情。” 他眼神中的那股怒气稍微和缓了一点。 “也有可能不是你干的,林恩——” “不是我,大卫。我发誓不是——” 赫尔克里·波洛上前一步,咳嗽了一声。大卫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觉得,”波洛说,“你的假设有点儿太戏剧化了。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认定你妹妹是被谋杀的呢?” “你说她不是被谋杀的?你管这个——”他指着倒在床上的身影,“叫自然死亡?罗萨琳是有神经紧张的毛病,没错,可她的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她的心脏健康着呢。” “昨天晚上,”波洛说,“就在她上床睡觉之前,她坐在这儿写了些——” 大卫大步从他身旁掠过,俯下身去看桌子上的那张纸。 “别碰它。”波洛提醒他道。 大卫缩回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纸上的字迹。 随后他猛转回头,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波洛。 “你在暗示她是自杀的?罗萨琳为什么要自杀呢?”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并不是波洛。斯彭斯警司那平静的操着欧斯特郡口音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口传来: “假设上星期二晚上克洛德太太并没在伦敦,而是在沃姆斯雷谷呢?假设她去见了那个一直在敲诈勒索她的男人呢?假设在紧张造成的狂乱之下她把他杀了呢?” 大卫又转向了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冷酷与愤怒。 “星期二晚上我妹妹就是在伦敦。我十一点钟到达公寓的时候她就在那儿。” “是啊,”斯彭斯说,“这是你的说法,亨特先生。而且我敢说你会把这种说法坚持到底。但是我没有义务非要相信你的说辞。而且不管怎么说,是不是都有点儿晚了呢——”他冲着床那头比画了个手势,“如今这案子再也用不着开庭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