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詹姆斯·本特利的辩护律师,波洛说,“代表他开展调查。” 她瞪着他,问道:“难道不是他干的吗?” “陪审团认为是他干的。但陪审团也会犯错。” “那真的是别人杀了她?” “有可能。” 她突然问:“谁?” “那正是问题所在。”波洛柔声说。 “我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吗?但你能告诉我关于麦金蒂太太的一些事情,是吗?” 她颇不情愿地说: “我想是的……你想知道什么?” “嗯,首先,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噢,没什么特别的。她就和其他人一样。” “健谈还是沉默?好奇还是保守?开朗还是郁闷?一个好女人,还是,不是个很好的女人?” 亨德森小姐想了想。 “她活儿干得很好,但就是话太多了。她有时会说一些很滑稽的事情。我——不太喜欢她。” 门开了,外国女佣进来说: “迪尔德丽小姐,你母亲说:请带上去。” “我妈妈要我把这位先生带到楼上看她吗?” “是的,请,谢谢你。” 迪尔德丽·亨德森疑惑地看看波洛。“你愿意上楼去看看我母亲吗?” “当然愿意。” 迪尔德丽在前面带路,穿过大厅,上了楼梯。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外国人真是烦人。” 由于她的心思显然是针对家里的佣人而不是访客,所以波洛没见怪。他觉得迪尔德丽·亨德森似乎是一个相当单纯的年轻姑娘,毫无城府。 楼上的房间堆满了小玩意儿。一看这个房间就知道女主人是个爱旅行的人,到哪儿都要买一堆纪念品。大多数纪念品显然都是招徕游客然后狠宰一笔的东西。沙发、桌子、椅子挤满房间,帏帐重重,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而韦瑟比太太就置身于这一切之中。 韦瑟比太太看起来很娇小。大房间里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这是她给人的印象。但她其实不是真的像她努力表现的这么瘦小。即使是中等身材,在大房间的映衬下,“小可怜”的形象可以取得相当不错的效果。 她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沙发上,身旁放着几本书、一些针线、一杯橙汁和一盒巧克力。她高高兴兴地说: “请原谅我不能起床,但医生再三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如果我不听话,大家都会责备我。” 波洛握住她伸来的手,得体地鞠了一躬。 迪尔德丽站在他身后,硬邦邦地说:“他想打听麦金蒂太太的事。” 握在波洛手中的纤细无力的手突然绷紧了,令他想起了鸟的爪子。那可不是什么精致的德累斯顿瓷器,而是扎人的利爪…… 韦瑟比太太微微一笑,说: “你真可笑,亲爱的迪尔德丽。谁是麦金蒂太太?” “哦,妈妈,你明明记得的。她给我们干活。你知道的,就是被谋杀的那个。” 韦瑟比太太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 “别说了,亲爱的。这一切是多么可怕。出事后几个星期我都很紧张。可怜的老女人,这么愚蠢,竟把钱放在地板下。她应该把钱存到银行里。我当然清楚地记得,我只是忘了她的名字。” 迪尔德丽呆呆地说: “他想了解她的情况。” “请坐下来吧,波洛先生。我都好奇死了。伦德尔太太刚刚打电话来,她说我们这儿来了一位非常著名的犯罪学家,她跟我说了你的情况。后来,那个白痴弗里达说来了一个客人,我猜那一定是你,我传话下去请你上来。现在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女儿说的,我想了解一些麦金蒂太太的事。她曾经在这里工作。我知道她是星期三来这里干活。而她恰恰是星期三遇害的。所以,她那天曾来过这儿,是吗?” “我想是的。对,我想是的。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事过去很久了。” “是的。好几个月了。她那天有没有说什么,什么特别的话吗?” “那个阶层的人总是喋喋不休,”韦瑟比太太嫌恶地说,“没有人会认真听他们说什么。再说她也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那天晚上会被劫杀吧?” “有因必有果。”波洛说。 韦瑟比太太皱起眉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也许我自己也不明白,现在还不明白。我正努力拨开迷雾通向光明……你有订星期天的报纸吗,韦瑟比太太?” 她的蓝眼睛瞪得大大的。 “哦,是的。当然。我们有订《观察家报》和《星期日时报》。怎么了?” “我不知道。麦金蒂太太订的是《星期日彗星报》和《世界新闻报》。” 他停了一下,但没有人说什么。韦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