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不同地方有着不同含义的词。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从来都不是希腊人最初想要用这个词表达的东西。我敢和你赌任何东西,如果他们能把你拖出去,某个能言善辩的商人将会控制局面,大声赞美着自己,把自己塑造成全能至高的神,然后慢慢收紧绳索,或者干脆把任何敢于在任何事情上和他意见相左的人抓来砍头。然后呢,你记清楚,他会说这就是一个民主的政府——民有、民享什么的。我觉得大家也会喜欢这样,对他们而言够刺激,到处都是鲜血。” “但是我们不是野蛮人啊!我们当下已经变文明了。” “文明也是各式各样的……”鲍勃嘟囔着,“而且——我倒是觉得我们都应该保留一点野蛮的习性——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一个适当的由头让它发泄出来。” “也许你是对的。”阿里有些阴沉地说。 “有件东西是现如今在哪儿都不太受欢迎的,”鲍勃说,“那就是有基本常识的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这个嘛,阿里你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我经常想,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东西——一点点基本的常识。”他放下了烟斗,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过也先别管这些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把你从这儿弄出去。军队里面有没有什么你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阿里·优素福亲王缓缓地摇着头。 “如果是两周之前,我倒是敢回答‘有’,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了,我不敢说一定有……” 鲍勃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至于你的这座王宫,实在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阿里面无表情地默认了这句话。 “是的,王宫里到处都是间谍……他们什么都能听到,他们——什么都知道。” “甚至连停机棚都是——”鲍勃停了一下,“艾哈迈德倒是很不错的。他像是有某种第六感,发现有个机械师想要破坏飞机——这可是我们会发誓说完全可靠的那批人之一。听我说,阿里,如果还有机会把你弄出这儿,那得赶紧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猜——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我要是留在这儿,一定会被杀掉。”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毫无情绪,或者说,没有一点点慌乱,反而带着一些超脱的感觉。 “不过不管怎样,我们会死掉的可能性都很大,”鲍勃警告他说,“我们必须往北飞,你知道的。从这个方向他们没法拦截我们。但是这意味着我们要飞越山脉——而且是在一年里的这个时候。”他耸了耸肩,“你应该明白,这是很冒险的。” 阿里·优素福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鲍勃——” “不要担心我,阿里。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重要,而且不管怎么说,我是那种迟早都会死掉的家伙。我总是干些疯狂的事情。不,要做出决定的是你——我不是在设法说服你做这或者做那。如果军队里还有一部分人是忠诚的——” “我不喜欢逃跑这种想法,”阿里直接地回应,“但是我也一点儿都不想做个殉道者,然后被一帮暴徒砍成碎片。” 他沉默了那么一会儿。 “那就这样吧,”他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就试一试吧。什么时候?” 鲍勃又耸了耸肩。 “越快越好。我们得让你很自然地到机场去……要不就说你要去贾萨省视察新的道路工程?突发奇想要去看看。就今天下午,然后嘛,车队经过机场的时候,停下,我会准备好一切,发动好飞机。就说是要从空中俯瞰道路施工,怎么样?我们就起飞,走人。我们不能带任何行李,这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