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困扰着。他看起来脸色苍白,神情紧张,眼中有一种很奇怪的不确定的神色。 “你特别想见他吗?”我问道。 他回答得很缓慢。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非常奇怪,我吃惊地看着他。他的脸红了。 “这听起来有些古怪,我也知道。事情是这样:有些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我——我想听听波洛先生怎么说。因为,你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想麻烦他,但是呢——” 他看起来非常困惑,不太开心。我赶紧安慰他。 “波洛必须得赴一个约。”我说道,“不过我知道他五点会回来。不如你到时候打电话给他,或者过来见他一面?” “谢谢。你看,我会这么做的。是五点对吧?” “最好是先打个电话。”我说,“过来之前先确定一下。” “好的,我会的。谢谢你,黑斯廷斯。你知道,我想可能——仅仅是可能——这件事非常重要。” 我点点头,然后又去找威德伯恩夫人,她还在继续说着甜蜜的话语,有气无力地和客人握手道别。 我的任务完成,正要走开时,忽然有一只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别不理我啊。”一个愉快的声音说道。 是珍妮·德赖弗——她看起来特别漂亮。 “你好。”我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在你旁边一桌吃饭啊。” “我没看见你。生意怎么样?” “兴隆得很,谢谢关心了。” “汤盘子卖得还好?” “你口中粗鲁称呼的那种汤盘子,卖得非常好。等大家都有这么一件东西之后,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比如像是个插着羽毛的大水泡一样的东西马上就会被固定在大家的脑门正中了。” “太不像话了。”我说。 “才不是呢。总有人要救救鸵鸟啊。它们都靠失业救济活着呢。” 她大笑着走开了。 “再见。我下午关了店休息,准备去乡间走走。” “这个是好主意。”我赞同说,“今天的伦敦实在太闷了。” 我独自悠闲地穿过公园,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约四点了。波洛还不在,他是五点差二十回来的。他两眼发光,明显是心情很好。 “依我看来,福尔摩斯,”我说,“你应该是找到大使的靴子了。” “这其实是个偷运可卡因的案子。非常巧妙。刚才的一个小时,我是在美容院度过的,那儿有个褐发女孩一定可以马上迷住你这个多情的家伙。” 波洛总以为我喜欢褐色的头发,我也懒得和他争辩这件事情。 电话响了。 “可能是唐纳德·罗斯。”我一边向电话走去一边说。 “唐纳德·罗斯?” “是的,那天晚上在齐西克见过的那个年轻人。他有点事情想要见你。” 我拿起听筒。 “你好,我是黑斯廷斯上尉。” 那边正是罗斯。 “哦!是你啊,黑斯廷斯。波洛先生回来没有?” “是的,他就在这儿。你是现在和他说,还是要过来一趟?”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在电话里告诉他就行了。” “好的,你等一下。” 波洛走过来接过听筒。我站得很近,能隐约地听到罗斯的声音。 “是波洛先生吗?”那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兴奋而急切。 “是的,是我。” “是这样,我本不想打扰你,但是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和埃奇韦尔男爵之死有关。” 我看到波洛的身体忽然绷紧了。 “继续,继续说。” “这件事在你听来可能会觉得无聊。” “不,不。说吧,尽管说。” “我是听到巴黎这个词才想起来的。你看——”这时我隐约听到那边有门铃的声音。 “稍等一下。”罗斯说。 接着是听筒被放下的声音。 我们等着。波洛拿着听筒,我站在他身旁。 就像我说的——我们等着…… 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四分钟——五分钟。 波洛不安地在两腿之间转换重心,不时抬头看看钟。 然后他按下了电话机的叉簧,开始和总机说话。他转过来面对我。 “那边听筒还没有挂,但是没有人说话。总机也听不到回音。赶快,黑斯廷斯,在电话簿里查查罗斯的地址。我们必须马上过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