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以后,宋星寒只叮嘱云羽衣好好操曲练功,自己却一天到晚往唐心如身边跑。 花旦文彩蓝遇到意外伤了腿,暂时不能登台。巩班主乘唐心如有空档,便极力邀请她暂代花旦之位,班约只订十天,唐心如推辞不过,便答应下来。 两大名伶阔别五年,再度携手演出,立时引起哄动,门票根本没有机会作公开发售,半天内已给全部订购完毕。 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云羽衣这才真正知道什么是情投意合,心有灵犀,她们的举手投足,都是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她们是在演戏么?她们只是做回自己。 云羽衣的心就像有火在烧,看不下去了,又忍不住再看下去。 但宋星寒和唐心如却在这次合作中,明白到两人的的确确只可以是好朋友----那种种缠绵繾綣都不过是精湛的演技。 感觉是感觉,骗得了别人,又怎能骗自己? ----宋星寒和唐心如在一起的感觉很奇妙,两人像是很熟识,却也很陌生。很多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说话,一个手势,甚至是一个眼神,也可以引发无数回忆,让过去的笑和泪再次在心头激盪。 但她们心里也明白,过去的都成了过去,再也回来不了。阻隔两人的,不单是五年,还是这五年里两人各自经歷的人与事。人家说旧欢如梦,便是这个意思----不管做梦时有多快乐,终归还是要醒来的,当醒来的时候,再醉人的梦境都捉不紧,也留不住…… 宋星寒知道唐心如不会留在澳门,她只想抓紧和唐心如相聚的时间,其他一切全都要退过一旁----这当然包括云羽衣。 在这些日子里,云羽衣像是生活在恶梦中,她完全不能接受宋星寒冷落自己。 云羽衣心情糟透了,便常常跟简文礼出去散心,但总觉得索然无味。当简文礼伸手过来,要牵她的手时,她更马上闪避开去。 简文礼还以为她是害羞,实情却只有云羽衣自己知道。 当云羽衣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唐心如终于走了。 那天,宋星寒和顾学勤在酒店大堂话别。 「勤哥,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一直照顾心如。」宋星寒说:「以后,还请你多加关照。」 「你可以放心,有顾学勤一天,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心如。」 「可惜的是,」他喟然一叹:「儘管已用了这许多时间,我还是不能取代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宋星寒不禁垂下头。 「但不要紧,我有的是这辈子的时间----我跟自己起了誓,除了唐心如,我绝不会娶别的女人为妻。」 「勤哥,你才是名符其实的多情种子。」 「我顾学勤纵使事事不如你,但对心如的认真和执着,却胜你百倍。」 宋星寒诚心诚意地说:「祝你早日如愿以偿。」 「谢谢。你快上去吧!心如正在等你。」 在唐心如房里,宋星寒和唐心如两人相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 「什么也别说。」唐心如把娇躯埋进宋星寒怀里:「你要说的,我都知道。」 宋星寒拥着唐心如,轻声说:「这辈子欠你的,来世再还你。」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