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视角最透彻,我需要通过第三个人来告诉我,这样才算真实。说难听点,一面之词总是没有可信度。” 似乎我的话无意间的点燃了应天送的怒吼,他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怒斥起来:“你在质疑沁儿!?” 我死死的盯着应天送,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依旧是淡定态度回答着:“我只需要一个旁观者的解释,别无他意。” 应天送一把将我推开,张望了四周后朝四军阁外的大道走去,我跟上他的步伐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小亭,我们二人方才坐下,他双手撑着膝盖似乎在回忆什么。 正准备换个坐姿,应天送便开口说了起来:“我与陛下还有许紫领汇合后回了皇宫,尽管圆通师父和修紫领打理朝堂政务,可整个朝堂还是乱糟糟的。陛下重归宝座,一切都需从长计议,于是这些日子里一直在肃清腐败份子。 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修紫领总喜欢在皇宫里摆弄些稀奇玩意,陛下一开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追问,只是有天夜里,皇宫里传来一阵轰鸣巨响,等我带着侍卫找到地方时,只剩破铜烂铁零零散散,修紫领的衣物还在可人凭空消失了。 叫人觉得蹊跷的事,在场的人竟是许紫领,还有一个陌生的随从,此事惊动了陛下,在朝堂上责问了许紫领来龙去脉,许紫领并未含糊其辞,把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明白,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把陛下给吓到了。” 说到这里,我紧拽着衣摆,小心翼翼的问着:“许阳炎都说了什么?” “我想,瑾南候,你应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所以,被处置的人就是那个也在场的陌生随从,对么?” 应天送盯着我,迟疑的点了点头:“是的。许紫领说完全部事情,那随从便被人拉出给斩了。” 我缓缓的站起身就这样扔下了应天送独自离开,步伐显得很是沉重。在峻南国分别时,许阳炎语气里的小小惊喜还记忆犹新,第四个天.朝来的人,知道如何回去的人,就这么没了? 不能等了,我必须见到许阳炎! 离开了小亭子,我重新回到皇宫大道上,却与不知出来做什么事的澹台沁碰了个正面,她回头瞧了侍女几眼,侍女们便纷纷退开,澹台沁独身朝我缓步走来。见我一脸惆怅,想必已经明白我知道了前因后果,她抬手悬于空中,我不难过也不生气,只是感到有些恍惚,但还是伸手牵住了她。 感受到了掌心的温度吧,澹台沁语气很软,甚至是宠溺的说着:“乏了就回日辉楼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日再商量,不行么?” “思捷想见许阳炎,陛下会拦着么?” “不拦,只要不离开我,任你来去自由。” 我侧头看着她的眼睛,那一汪深邃至始至终都是琢磨不透的,可好在如今的她少了几分戾气和冰冷,我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路途平坦宽敞,不会有人作梗,也不会有人拦道,就剩下我和她,漫无目的的走着。 乌云散开混着夕阳,烧红了一片天际,突然有感而发:“暮年时,你我还能这样走下去,才算完满呢。” “我曾想,你有什么好,莽莽撞撞的,一冲动就惹来是是非非,可回首看,那时的你来的好突兀,满嘴都是天.朝的好,稀奇玩意稀奇趣事信手拈来,我也是信了你的邪,把你带进这个国度。本下了一手好棋,成败皆是你。” “沁儿是在怪我么?” “不。我是在感叹,缘数这东西天命安排。不见你,或许也不一定能赢天下,可见了你,这天下乱起来,我一个人还真担不起。好在思捷不计前嫌,你还恨我吗?” “爱恨只在一念之间,如今厮守,细水长流,我不贪,只求安稳,不愿再见到生离死别。” 叹出一口气,澹台沁欢心的挽住我的胳膊:“许阳炎就在皇宫大牢里,我带你去见他吧。不然,你这一脸惆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