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坐,”沈琼将棋子随手一扔,起身道,“看看我给阿茹准备的贺礼。” 从知晓华清年与庄茹定亲这件事后,沈琼就开始琢磨给两家的贺礼,华家那边倒是还没什么眉目,但给庄茹的贺礼却并不难想。 沈琼将自家压箱底的方子给拿了出来,令采青着人按着庄茹的喜好改了改,专程给她特制了一种胭脂,叫做“春意闹”。 此外一并备着的,还有花想容最为贵重的几种香料。 这些贺礼加到一起,也值数千两银子了,可谓是大手笔。 沈琼素来不吝惜银钱,她喜欢庄茹,便乐意耗费这许多,花钱也花得高高兴兴。倒是庄茹收到这贺礼时吃了一惊,在备嫁的间隙,抽了一日出来见沈琼,特地同她道谢。 两人约在了茶楼,因恰是阴天,日头算不得盛,沈琼便没再以纱遮掩。 她原就生得极好看,眼疾治好之后便有如画龙点睛,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间煞是动人。 饶是庄茹早就知晓,可如今见着,仍旧觉着惊艳,忍不住夸赞道:“沈姐姐,你可真是太好看了……” 沈琼一拂衣摆,在她对面坐定了:“怎么样,还喜欢我送的胭脂吗?” 说起这事,庄茹连连点头:“喜欢,很喜欢。” 那胭脂送来时,她便迫不及待地试过,可谓是爱不释手。 “这胭脂是我专门让人给你研制的,不会拿出来卖给旁人,”沈琼端起茶盏来,同她眨了眨眼,挑眉笑道,“只要花想容还在这京中开着,便会每月给你送新制的胭脂。” 对于姑娘家而言,这当真算得上是重礼了,再配上她这模样,庄茹抬手捂了捂心口,同沈琼开玩笑道:“沈姐姐若是个男子,我说不准都要以身相许了。” “这可不成,华太医岂不是要找我算账?”沈琼饮了口茶,虚虚地点了点自己的眼,“我这病能好,多亏华太医帮忙。他是个心善性情好的,你同他定亲,我也很为你们高兴。” 庄茹脸颊微红,她不好接沈琼这话,只点了点头。 她与华清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原本早就要结亲的,只是家中出了事,为着孝期一直耽搁到现在。华清年也一直在等着她,如今定下亲来,可谓是皆大欢喜。 两人在茶楼中闲聊着,沈琼饶有兴趣地听庄茹讲些备嫁时的趣事。 没多久,有好几位客人上楼来。这茶楼中是以竹帘为隔断,还摆着花草,故而彼此之间倒是看不清的。只是奈何那边热闹得很,在这空旷的茶楼中尤其明显,所以沈琼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些。 “方兄,这样的大喜事,你可别想就这样把我们给打发了。” “等到成亲时,你可得请我们到得月楼好好聚一聚。” “方兄成了徐太傅的乘龙快婿,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方清渠与他在翰林院的同僚,听话劲,像是他已经同徐月华定了亲,所以被同僚撺掇着请客庆祝。 方清渠话音里透着些无奈,含笑道:“好好好,届时一定。” “方兄先前那般糊涂,如今总算是想开了。”有人感慨了句,“徐姑娘这样的世家闺秀,岂不比那商妇好多了?你先前也真是着了魔……” 翰林院中同僚,或多或少都是知晓方清渠之事的,有人起了话头,便附和着感慨了起来。 方清渠沉默了片刻:“她于我有恩,你们不要……” “那算哪门子的恩?不过就是几两银子,大不了数倍还她就是。”先前那人又道,“方兄,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还掂量不清?” 桃酥将此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看了沈琼一眼,沈琼倒是毫无反应,仍旧同庄茹闲聊着。但庄茹也显得有些不自在,眼神不自觉地往那边飘了下,露出些不平。 沈琼见此,笑了起来:“你也知晓此事?是了,你这个耳听八方的,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听过。” 庄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好在沈琼面前提罢了,如今听那些人这般说,却是忍不住忿忿不平道:“这群人的圣贤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说的什么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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