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难也,就算只是修一条路、搭一条桥,都需花费无数的心力,何况是如此呢? 他心中不禁生出无数敬佩。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此人。 他快步上前,拉住一个汉子问道:“请问……” 他还没说完,对方就扯出笑来,热情的说道:“你们也是逃难来的吧?来这里就对了!现在恩公正在附近各个村子搜索难民呢!四里八乡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没碰见恩公派出去的人手吗?” 殷铁嘴有些目瞪口呆,那人见状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到了这儿,便可放心了。你们一定饿了吧?” 他指着一处稍大的木屋,说道:“那里发放饭食,你们先去领饭,顺便问问殷管事,好安排个落脚处。” “殷管事?” “是,你只管找他就好。” 殷士荃完全愣在了原地,汝宁侯急急的上前又拉住那汉子,“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姓段的青年?像我这么高……” “别人不知道,不过管饭食的小哥儿就姓段,你要找人的话就过去问问。” 说完,那汉子便走了。 殷士荃和汝宁侯对视一眼,顾不得别的,提起袍子就往那木屋里跑。 此时赶上正午,木屋前正在排队。 汝宁侯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和殷士荃站到队伍最末。 片刻之后,就轮到了汝宁侯上前。 他死死盯着眼前分派吃食的年轻人,瞪大了眼睛。 那年轻人没有抬头,而是熟练的取了一个饭团递到他手上。 汝宁侯激动地手一直在抖,饭团“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年轻人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紧接着,他也瞪大了眼睛,“爹??!” 段逸尘看着眼前难民一般的老父亲几乎不能相信! 汝宁侯却忍不住哭了出来:“儿啊!你还活着啊!爹找你找的好苦啊!” 段逸尘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爹,眼圈也是一酸,“爹,您怎么来了!” 汝宁侯上上下下将段逸尘摸了一边,见他不缺胳膊不少腿,终于放下心来,“儿啊,爹找你找的好苦啊!你娘在家已经急疯了,你若是有半分的差池,叫我和你娘怎么活!啊?!” “是孩儿不孝……” 段逸尘在家中时,还是个不经事的孩子,此刻见了自己的爹,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后面排队的人见到他们父子相认,都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并没有出声催促。 事实上,这种情形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次,许多妻离子散的人都在这里重逢,找到家人。 “爹……你是怎么来的?” 段逸尘看着蓬头垢面的父亲,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不苟言笑,从来都是从容不迫衣冠整洁。 汝宁侯老泪纵横,不过看见儿子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总算放下一颗心:“活着就好,你还活着就好,我总算也能给你娘一个交代了!” 段逸尘见他当自己孩子一般,有些赧然,问道:“爹,你饿不饿?” 他利落的又包了一个饭团递到汝宁侯手上,“爹,别再弄掉了,粮食紧缺,这是好不容易找来的粮食。” 说着,他又弯腰将汝宁侯方才弄掉的饭团捡了起来,重新用油纸包好,说道:“这个丢掉可惜,我留着当晚饭吃。在这儿,出力气干活的人才有两个饭团吃,您将就着先垫垫肚子。” 汝宁侯震惊的看着儿子捡起地上的饭团小心翼翼的包好揣进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懵。 那上头还沾了不少土呢!还留着当晚饭吃? 他想张口说什么,跟在他后边的成国公激动道:“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 段逸尘一怔,细细辨认了半天才看出这是成国公,“楚,楚伯父……您也来了。” “别废话,我儿子呢……” 段逸尘见他如此急迫,伸手一指。 成国公回头望去,便看见那边的堤坝之上,有个颀长干瘦的身影正在抗麻袋! “儿!我儿!” 成国公踉跄着朝那人影跑去,一路大喊这“我儿”,引的众人侧目。 这厢殷士荃将营地大概转悠了一遍,最终在一个帐篷里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此时,正有一个汉子跟殷正报备:“今日在水牛村找到八口人,已经领过来了,还需殷管事安排。” 殷正抬眼看了他身后跟着的八个人,说道:“都报上自己的名字,年纪……” 殷士荃远远看着,老泪顺着脸颊流出两道沟。 儿子长大了! 再也不是那个整日在家中惹祸的孽畜了! 他举起袖子抹眼泪,可袖子上全是尘土,这么一抹,就抹出一个大花脸,以至于他上前时,殷正都没有认出来。 但他一见那人一只手放在后腰上的动作,便蹭的一下站起了身,“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