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移动了,走在去单位的方向。 晨会散了之后,徐建再次查看消息。里面第一条就是女人的留言: 【我到单位了。今天事情好多,晚上联系。】 徐建顺手看了王思年的位置,显示她人正在报社。于是男人收了心思,潜心工作起来。 手机定位是没有出错的。 因为王思年的手机此时此刻确确实实就在团结报社,就躺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 ——只不过她的人已经坐在了去德州的高铁上。 按老孟之前给的寄件地址,唐宁的家在德州下面的县里。从北京出发高铁加上火车,统共也就3个多小时。走得快一点,当天往返不成问题。 今天轮休,她没有提前告诉徐建。原本是想着随便去外面溜达溜达,去宜家给新家买点装饰品。然后等男人下班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改变了王思年的计划。 昨天和田亚宁告别之后,她回到家,准备赖在沙发上休息休息。目光随便向下一瞥,就发现木地板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雾蒙蒙。怎么看怎么碍眼,该擦了。 于是王思年弯腰打开扫地机器人,放那个勤勤恳恳的圆饼小家伙出去工作。 机器吸尘的嗡嗡声听上去有些恼人,女人就又开了电视,让家里热闹点,然后去厨房倒了杯牛奶。 自从那次“橙汁食物中毒”的乌龙事件之后,男人彻底杜绝了果汁在家中的出现,使得本来就不富余的选择雪上加霜。 中央六台正在播放科幻老片《蝴蝶效应》。 王思年原本只是扫了两眼,可因为剧情烧脑的关系,不知不觉就看了进去。 电影里的男主数次穿越时空,尝试去挽救自己之前犯下的错事。然而每次都因为微不足道的细节,导致全盘皆输。 片名也正是因此而起。 最细枝末节的事件,例如小小的蝴蝶煽动翅膀,最终也能导致一连串连锁反应发生,潜移默化影响未来朝失控的方向奔去。 有点意思,王思年想。 也许真实本就存在于混沌之中。 滴——滴—— 哔——哔—— 就在这时,尖利报警音响起。两种高分贝短促鸣音交杂在一起,混出了立体声的效果,吓了女人一跳。 她放下玻璃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徐建的书房走去。 这间屋子不大,但是井井有条。 王思年很少进来,因为徐建公司的材料太多,弄丢一份都会带来不小的损失。 “要是丢了文件,我就每天什么也不干了,光躺在床上等着年年喂饭。”男人曾经这么说。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所以王思年完全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轻易不动他的东西。 只是现在那个滴滴作响的扫地机器人,好死不死的卡在了屋角哔哔作响的碎纸机下方的凹槽里,用彼此的高分贝聒噪声,倾情演绎什么叫“冤家路窄”。 这种机器人碰瓷的行为王思年也是第一回 见到,她蹲下身去,试图分开这对卡的死死的好基友。 可能是角度过于契合,女人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们了。”王思年冲掌心哈气,拿出倒拔垂杨柳的架势,握紧扫地机器人,“哈”的一声,猛地后腰发力。 哗啦。 机器人确实被|拔|出|来了,但一同出来的,还有碎纸机盒子。 纷繁的碎纸下雪似的飘飘洒洒,落在了目力所及的一切地面上。 亚马逊河的蝴蝶扇动了它的翅膀,北京的王思年遭了秧。 女人坐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再也不相信高科技,起身去厨房拿了扫帚,勤勤恳恳的手工劳作起来。 费了不少功夫,地上的纸被扫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桌角下的一小搓。 那几条纸看起来碎的不太完全。长度大概1厘米左右,上面带着不完整的黑色字迹。 王思年好奇的抽了两条展开,从残破的字条里,大概拼出了几个字。 “鳗鱼……工资……年姐……饭。” 那些被斩断了一半的字迹,看起来有些眼熟,而这句话更让王思年莫名熟悉。 她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是在哪儿看见过,于是打扫完就回了客厅。 在她收拾的功夫,电影已经播完了,电视上正在做吉x家新品鳗鱼饭的广告。 王思年准备换台的手突然停住。 她想起来了。 【啊,真希望下个月早点发工资,请年姐下顿馆子。】 那些纸条,不是自己早就让徐建寄走的、唐宁的日记吗? *** 此时此刻,去往德州的高铁上。 王思年从小挎包里掏出压得扁扁的碎纸条,细细研读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