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跟个虾米似的蜷了起来,手也捂上了肚子:“不行,我得先去个厕所。” “不舒服?” 王思年顾不上回答徐建的问题,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洗手间里冲,很快就传来了干呕的声音。 男人豁然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差点摔倒。他快速稳住了身子,拄着拐杖,边走边问:“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干呕变成了剧烈呕吐。 女人抱着马桶撕心裂肺,把吃下去的晚饭尽数奉献给了池子。 “我去给你找胃药。”徐建一看她的样子,也急了。 王思年的眼圈通红,面色跟金纸似的,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吃药可能……不管用。”她断断续续说话的间隙,又吐了一回,“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们晚饭都吃的炖菜,我没事啊。”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徐健有些意外。 “可能是……橙汁。” 橙汁? 王思年的这句话刚落地,徐健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会。”他说着,就要搀她起来。 王思年这会儿又打起了嗝,上气不接下气:“难受。” “乖,听我的话,去休息。” 王思年点头,顺从的就要站起来。然而才起了一半,目光扫过洗手台,突然又犯了恶心,趴下去吐了个昏天暗地。 这回出来的除了胃液,还有些暗绿色的东西。 是胆汁。 看来情况确实很严重,事不宜迟,应该带王思年去看急诊。 可是……她真的是病了吗? 也怪不得徐健多想,这场没头没尾的狂吐,来的好像急风骤雨,看着猛烈,但少了几分根基。 他的心里隐隐有个见不得光的声音在叫嚣:她在骗你,她只是想离开你,不要放她走。 “我胃疼。” 王思年说完这句话,眼泪都委屈的下来了,“都怪你。” 这一点晶莹的泪,跟碎玻璃似的扎在男人心上,让他追悔莫及。 对方没头没脑的埋怨,明明是无理取闹,使小性子,却又好像脱去了成熟中年人的那层皮,露出一颗小孩子般赤诚的心。 捧着扑通扑通跳动着的真心的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徐建面上没有变化,心底异常喧嚣: “她是演的。” “你看到她有多痛苦了吗?” “橙汁怎么可能有问题。” “是你非让她喝橙汁,让她吐成这样,你怎么还忍心怀疑她?” “够了!” 轰然巨响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决定赌一把。 “我现在就叫车,年年你再坚持一会。”男人一旦决定,就立刻行动起来。 “我的手机里有三院的app。”王思年可能是把能吐的都吐干净了,这会看上去略精神些,强撑着指挥道,“给我,我先挂号,节省时间。” 这套逻辑听上去毫无瑕疵,所以男人把手机递了出去。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一声,两声,三声。 尖利的门铃声不知趣的持续吵着,似乎这深夜访客铁了心要在这三更半夜进来。 “你快去看看。”王思年有些困难的说,“我还能坚持。” 男人的离开让洗手间变得宽敞不少。 如果徐建没有被王思年痛苦的表演所蒙蔽,他也许会注意到自己放在洗手池台面上的漱口水位置变了。 王思年的痛苦一半是装的,一半还真不是。 这个男人不傻,要想靠苦肉计骗过他,纯靠演总归不大妥当。 漱口水是王思年这辈子最怕的东西,比香菜排的还靠前。那股子酸不溜丢的薄荷味,光闻着都想吐。 她每次看徐建用那玩意,都敬佩对方一句:“铁血真汉子。” 漱口水有毒,不能喝。但一个成年人,误食一口两口倒也死不了。只是遇到一个像她这样胃浅的,一口半的漱口水就足够她恶心好大一阵子的了。 一点点演绎出来的气若游丝,一点点实打实的催吐,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不能伤害徐健,但是她自己,也是筹码。 刚刚的赌局里,不止徐建一个人下了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