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而拼搏。 谁想后来当了丞相,他都觉得养那么多人非常没有必要。 他身边常年有一串人,进出的场合就那么点地方。京城不怎么出,最多就去郊外。小偷小摸的人不会打他的主意,杀人不眨眼的根本靠不近他。 他当年怀疑傅府这些守卫纯粹是给家中女眷养着,方便她们安全出行采买东西的。毕竟能调动这些人的也就是铺子、女眷家中和自己家里往返跑的傅辛夷。 至于什么刺杀,他上辈子根本连碰都没碰到过。 现在细想傅辛夷幼年遇到下毒,今年又遇到行刺,确实是需要专门培养一群守卫护着她生命安全的。 这样一琢磨,封凌觉得人生空虚了一点,似乎自己上辈子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至少没有傅辛夷重要。 封凌坐在位置上稍有点走神,很快又将自己思绪拉了回来。 傅府一个丫头端着盘子上来,将茶杯放在封凌身边:“封状元请用茶。” 封凌朝着她微颔首:“傅尚书现在在忙么?” 丫头应声:“是。” 封凌又问:“傅小姐在做什么?现下用过饭了么?” 丫头回话:“小姐刚还在书房,还未用饭。” 现在有点晚,寻常人家多用完了饭或者正在用饭。他们这群进士们回去能赶上一下晚饭,他回去估计能赶上在外头打完牙祭的老爹。 他是做了过来蹭饭吃的准备的。 “那我再等等。”封凌朝着这丫头友善笑笑,“劳烦告诉一声傅小姐,我已经在前厅了。” 丫头忙点头:“是。” 封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真的好茶,就是喝两口觉得肚子饿。 当丫头离开,前厅里就又只剩下封凌一个人。 在外面受到各种欢呼迎接的状元郎,到了傅府就剩下一杯茶水可以喝,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 一盏茶过去。 封凌没有起身,没有出前厅,继续等着。 刚才倒茶的那位丫头再度上前来添茶水,说得是:“老爷还在忙,小姐从书房回房间了,没说上话。” 封凌点头,依旧是:“劳烦带话。” 又半杯茶下去。肚子里全是水,更饿。 外面天暗下,寻常人家饭该都吃好,再温存下便差不多要睡下,准备在睡梦中迎来新一天。 前厅里封凌脾气很好,觉得等着无聊,继续走神。 他将上辈子的记忆翻出来,和这辈子的记忆一一对比着。每一个行为都会产生别的影响,这辈子的他或许不会走到一杯毒酒死去那状况。 正常人刚得到极致的礼遇,再碰上陡然落差下来的冷待,心情必然不会好。憋屈、不爽、气恼、烦躁,极多负面情绪会浮现出来。 但封凌完全没有这种状况,他还在认真的走神,脑袋里想着这个想着那个,还将自己要做的事情给捋了一遍。 傅辛夷到被叫吃饭,才听说封凌被丢在前厅已好一会儿了。 传话的丫头表情微妙:“封状元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只让我来通知小姐。” 傅辛夷哭笑不得,觉得封凌和傅尚书这行为非常幼稚。 一个故意下马威,一个故意想让她出现,反过去欺负傅尚书。 她能怎么办?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明白,先去将封凌叫去吃饭。 傅府的规矩就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顺着路往前厅走。 今天吃饭晚,天色已暗下,前厅却没有点多少灯。傅辛夷走到前厅那儿,就见着封凌单手拿着茶杯,双眼看着虚空中,正儿八经在走神。 该正得意的少年郎,穿着皇帝刚赐下的官服,脸上没有半点得意的模样,淡然地和几个月前一模一样。似乎人生荣辱与他关系也就那么点,不值得大惊小怪。 傅辛夷走进前厅,见着封凌转过头来。 原来眼睛从走神状态变成凝视人的状态,眸内光亮是会变的。 非常明显的变化。 傅辛夷朝着封凌笑起来:“一起吃饭么?” 封凌将茶杯放到一旁,起身朝她点头:“好。” 傅辛夷带着封凌往傅府吃饭的屋子去。 封凌走路的脚步很轻,傅辛夷不自觉学起他走路的方式。放轻脚步,相当规律。 “傅府怎么忽然多了那么多守卫?”封凌在路上问傅辛夷。 傅辛夷认真学着封凌走路,回答着封凌的话:“因为爹不高兴,他觉得我游街不安全。” 封凌右手稍微动了动。 手上一动就会有拉扯感。伤口至今为止已拆线,但总体来说还是没能好彻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