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与我的名字也对称。” 她以前有客人有孕,会满怀期待来她这里下单,买一点好看的花草画回去。可她是第一次碰见身边人将最初的喜悦分享给她,还让她起一个名字。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他今后的人生能如腊梅一样不畏严寒地绽开。我是香得轰轰烈烈,他就香得内敛清新。” 傅辛夷眼内有光,那点光让顾姨娘觉得整个屋子比往日都敞亮得多。屋内暖烘烘得,暖得骨头酥软,暖得能让心化为糖水。 顾姨娘伸手抚了抚傅辛夷乌黑顺滑的长发,怀念着故人,畅想着今后:“那就叫疏影,傅疏影。你娘一定也会喜欢。她向来喜欢花的名字。以后你们是一家人,我会好好教他。” 辛夷是花的名字,看来是娘亲自取的。 傅辛夷笑出了声:“爹是连取名的机会都没有么?” 顾姨娘眨眼:“他可以取字。你若是想要个字,也可以问他讨要一下。京城才女有个‘字’,不稀奇。” 傅辛夷可不敢自称才女。她要是才女,这天下念过书的女子都能称为才女。叫什么都好,专门再取一个字,搞得好似取外号一般。 她连连摇手:“不了不了,太过麻烦。” 顾姨娘又笑起来。 包括良珠在内的几个丫头,很少见顾姨娘柔情如此,心中都有些吃惊。顾姨娘往日对傅辛夷有亲昵,却更多的是一点严厉,总想着傅辛夷能好好学点东西。 到底是有孕了,不一样了。 良珠替傅辛夷取了椅子来,出门让人专程送点吃食到房间里。 傅辛夷和顾姨娘在屋里好好聊了会儿。她们聊花草,聊育儿,聊府中即将迎来的新花草。聊着聊着,顾姨娘聊起了卢家的事情。 “卢家由于三年前一桩庶吉士的自缢案子,这些日子过得很是糟糕。卢旺申名声是坏了个彻底。卢大人到底不过是翰林院学士,门生虽多,但职权不高。大理寺奉帝命查案,与京城禁卫有合作,敢插手的人不多。受害者任巡,听说就剩下一妻一女。”顾姨娘透消息给傅辛夷,说着说着偏重点就歪了,与傅尚书截然不同,“妻子二嫁,与一个丧妻有子的男子凑成了一家。女儿这三年来,一直都寻着门路想要替父亲伸冤。” “替父伸冤?”傅辛夷当初就听傅尚书说了一两句,并不了解细节,好奇询问,“顾姨娘是怎么知道的?” “女眷私下里会聊两句。”顾姨娘并没有明说自己怎么知道的,只叹息着案子里那对母女不易,“女子在外本就不容易,自缢一事验尸早有结果,已成定案。这事就算能查出个一二,要不是那位动怒,恐怕没人会特意去给这位庶吉士翻案。” 傅辛夷脑内跳出了封凌的脸。 顾姨娘略感慨:“三年了,她们算是熬出了头。不知道她们到底通过谁翻得案。” 那封信的主人出的手,借的不知道哪把刀。他对付卢家必然是有目的的。但他的这个目的,真正帮到了这对母女。 傅辛夷情绪莫名复杂,伸手取边上的茶喝了一口。 顾姨娘将仆役准备的糕点往傅辛夷那儿推了推:“多吃点,这么瘦以后怎么生养?” 年纪轻轻的傅辛夷听到这话差点被茶水呛住,赶紧放下茶杯:“顾姨娘才该是多吃点,不然回头怎么生养?您可千万多操心操心自己,别操心我的事。” 顾姨娘大笑起来:“你呀。” 她笑着笑着,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你呀,别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那儿。府上有我和老爷,谁都欺不了你去。” 傅辛夷含糊应下,知道顾姨娘意指那封信。 成年人讲话总喜欢一语带多层意思,好心是好心,可听着真是让人烦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