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贤妃便道,“刚才我自御花园回来,侍卫在路边发现这女子在路边,被人点了晕睡穴。” 这女子出现的地点与方才他们商谈事情的地点相近,遂贤妃怀疑,这个女子便是刚才偷听之人,便令人带了回宫。 曲越走近,细看了看。 确与他刚才见到的那一方衣角的料子一模一样。 “禀母妃,就是这人!” 一时之间,两人神色都有些讳莫如深。 这女子穿着常服。 在这后宫之中,穿着常服肆意走动的,也只有那个宫殿里面的人。 可那个宫殿的主子,明明就早早就搬离了紫禁城。 道是要青灯古佛,替老皇帝祈福去了。 如今,人不在宫中,底下的人却是在宫中活动开来了。 贤妃神色一凛。 侧目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对上曲越的视线。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皆是有了数。 想来,那人也快要回到京城来了。 曲越做了一个用手划过脖子的动作,沉声吩咐,“将这人拉下去处理干净了。” 既是那人手下的,那这人是肯定不能留的。 谁知道她偷听了多少。 那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奉命盯着宋锦瑟,可无缘无故的,小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了。 贤妃的手指弯起,一下一下的敲在椅背上,她的眉间都是凝重之色,就连眸光也深沉了好几分。 到底还是坐不住,她站了起来,“我到乾清宫去一趟。” 去乾清宫倒不是担心老皇帝的身体,毕竟老皇帝这几天病倒在床,贤妃也安坐未央宫中,只意思意思去看了一回。 她去乾清宫,只不过是去探探口风。 若是那人真要回京了,也好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被那人在背后算计着。 * 此时的乾清宫,寝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中药味儿。 皇后端着碗,正喂着老皇帝喝药。 颇有一股子伉俪情深的味道。 这几日老皇帝身体病恹恹的,整整好几天都是睡着。 也是这一天头脑才清明一些。 皇后给他喂药时,他一双冷沉的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穿着明黄色衣衫的人影。 后,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景宁。那夜你摒退了众人伺候在朕身旁,可是夜半朕醒来时,为何你不在身旁。” 景宁是皇后的闺名。 皇后低垂着眼帘,她已经很久远没有听过皇帝直呼她的闺名了,如今皇帝忽而这般称呼她,竟是因为对她生了疑虑,想从她口中探听些蛛丝马迹出来。 果然最无情是帝王家。 在帝王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一夜夫妻白日恩这种念头。 于他们来说,所有人不过就是一颗棋子。 而她,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替他执掌后宫的棋子。 沉默半晌,皇后终归还是将手中药碗放下,淡道:“皇上被魇住的那一夜,臣妾瞧见炉中火炭不足,殿中已经有了寒气。臣妾便出了正殿去吩咐桂公公让人添些炭火。不料回来就瞧见皇上被魇住了,是臣妾的错,未能及时觉察,陪在皇上身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