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站在床的另一头,目不转睛看着曲寒星。这人在做梦,眼皮底下,眼珠子转个不停。 约过三分,晏无书收手抬头,对萧满道:“之所以昏睡不醒,大抵是因为有什么在梦中牵绊着他,不想让他醒来。” “莫非这就是你说的机缘?”萧满问。 “应当就是了。”晏无书道。 话音落地,听得站在身后的容远焦急问:“可有什么方法助师兄?” 晏无书回头看着他笑:“怎么,你想入你师兄的梦?” 萧满摇头:“梦,等同幻境,无人知晓他梦了什么,便无从得知是否危险、有多危险,贸然入梦,容易受伤。” 容远失落低下头,又蹭的一下抬起,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该做什么做什么,锻体、练剑,如平常那样,每一样都不能落下。”晏无书道。 “不会打扰到师兄?”容远甚是惊讶。 “不会。” “那我可以来看他吗?” “当然。” 晏无书的语气如往常一般随意,容远逐渐放下心来,在这里陪了曲寒星一阵,便去院子里做日课了。 萧满难得没有立刻离开雪意峰,他把夫渚带到了山顶上,丢进一个石阵中。 雪意峰人少,若弟子寻不到合适的搭档练剑,便会来此处。石阵乃前任峰主所留,会根据入阵者自身水平,发起只高不低的进攻。 仔细测算,夫渚的境界实在太玄中境,是以甫一进去,便受到太玄上境的攻击。它哀嚎一声,拔蹄乱窜,萧满看也看,转身离开。 “小凤凰,这可是我们儿子。”晏无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满一扭头,就见这人用肢体动作在表达“痛心疾首”。 他还惨兮兮地说:“当真如此心狠?” “你孵出来的。”萧满冷冷说道。 “意思是……和你没关系?”晏无书装模作样瞪大眼,为表心痛之情,还向后退了一步,“你连儿子都不认了吗?” 萧满根本不理他,往前一抬脚,出了雪意峰。 他回停云峰去了。 晏无书收起身上的戏,回头看向石阵,抬指弹出一道灵力,幽幽叹息,“那就再加一点威力吧,往后面对的人,可不只太玄上境。” 叹完抬脚去追萧满。 萧满在半山腰桃林那座小院,坐于廊上,斜对莲池,半垂着眼思考问题。 晏无书悄无声息坐到旁侧,抓住一绺萧满被风吹起的发,绕在指间把玩。 换来冷冰冰的一瞥。 “宝宝,你之前在梧山咬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晏无书不放手,不错目注视着萧满,慢条斯理说道。 萧满眸光微动,移到自己的发上。 晏无书看出他大概是要把这绺头发割了,任他拿在手上、随意怎么玩,赶紧松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萧满得了清静,继续思索事情。 恰在此时,有件法器从晏无书袖间弹出,在地上滚了一圈,幽光闪过,现出一幅影像。 一张长桌,围坐的都是熟面孔,却非留影,因为影像那头的人也看见了他们,起身朝二人拱手执礼。 是专程用以远距离通讯的法器。 “不是说好戌时议事?”晏无书撩起眼皮,话语间仍勾着唇,不过眼底的笑淡了许多。现在天光明亮,连日暮都不到,何谈戌时? “明溪真人说她要来。”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