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萧满练剑归来。曲寒星已离开,不过在桌子上留了些吃食和精选出的话本,萧满一扫而过,拎起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 他出去时,晏无书是何坐姿,此时仍是何种坐姿,这人左手向上,食指托着一个阵法,右手不断在上面摆弄。 晏无书研究这个阵法,似乎有几日了,萧满难得产生好奇:“这是什么阵法?” “你终于感兴趣了?”晏无书轻声哼笑,“当然是用来锁住你这只小凤凰的。” 胡言乱语。 萧满不再同这人说话,坐去窗前,垂目调息。 翌日是比试的第二轮,始于晨间,阳光尚有几分凉。 别北楼仍然排在第一出场,对战同组的另一人。这人使的是弓,一开场便捏了隐身决,匿去身形与气息。 一般人遇上这样的对手,都会选择边移动边防御,别北楼却没有。他如第一轮比试那般,不加试探,不曾挪动,单手抱琴,抬指拨动琴弦。 琴音与他的上一场比试有所区别,但见劲风以他为起点,呈扇形往外扫开,继而起一声闷响,那藏在半空中、预备着朝别北楼发出一箭的人不仅被破了隐身术,还被劲风扫落、扑通掉到擂台外。 别北楼面色不改,转身离开。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萧满注意着别北楼,见他走下擂台、行过一段距离,便没了踪影,再看药谷的位置,也未回到那处,便问:“这个小圣手别北楼,上次也是打了就走?” 曲寒星:“不知道,没注意呀!” 其余几人亦是这般答复。 萧满被分在第十二组,排在第十二上场。他清楚他的对手是如何赢得上一轮比试的,这人略有些手段,会阴招,使暗器,若被缠上,纵使赢了,也要吃不少亏,而擂鼓一响,他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对手正绕着路朝他靠近,萧满半眯起眼,观察这人偏好的路线,就在对手越过半场时,手腕倏转。 萧满松手、再抓,见红尘换做雪白长弓,于瞬息内发出一箭。 对方何曾料到他会将出剑换做出箭?根本未做防备,一击倒地。 “你家小师叔是在和别北楼比谁解决对手解决得更快吗?”云端上,尽天南正打算边喝酒边观战,而萧满的应战方法和速度让他始料未及。 “因为对手太弱。”晏无书慢条斯理道,“和别北楼无关。” “他怎么突然改使弓了?” “谁规定孤山人就一定要使剑?”晏无书反问。 尽天南:“你们孤山人何时起变得这样了?” 晏无书伸了个懒腰,笑道:“现在起。” 不仅是尽天南,擂台下看客中亦有不少人将萧满与别北楼放到一块儿比较,更有投机好事者弄出个赌局,让人下注他们谁会获胜。 萧满对此毫不关心。 本场比试胜负已出,他轻拂衣摆,走下擂台。日光灿烂如金,他漆黑的眼眸甚是平静。 第二轮比试耗时没有第一轮那般长,一日之内,所有小组都决出胜负。孤山弟子又败三位,坐在板凳上的曲寒星终于不再孤单。 接下来便是重新抽签、分配对手。各门各派的师长又去了一趟疏风楼,稍晚些的时候,晏无书带着名册回来。 曲寒星和莫钧天都聚在萧满这,魏出云被行云峰长老叫去,宋词正在院子里练剑。几人拿到名册后一翻,发现萧满的对手名字前有两个字——孤山。 “这是遇到内战了?”莫钧天瞪大眼,“不是平白折损一个名额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