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紧跟着,咚—— 一声闷响落地。 一个壮汉将扛在肩上的灰衣道者丢到地上, 笑得有些嘲讽:“这次来的是个归元初境的小子, 对付起来, 可不要太容易。” 瘦猴蹿过去,捏起灰衣道者的下颌,左看右看打量一番, 问:“不杀了他?” 壮汉摇头:“他能够当带路人,说明在孤山有一定地位,犯不着为了一件祭器, 杀他惹怒孤山。我下的毒足够他昏睡半月,那时咱们早带着不闻钟回了,谁也找不到。” “说得也是,孤山出来历练的弟子向来有折损,但若杀了带路人,便是惹上大麻烦。”吃鸡腿的老道点头,“但还是把他丢远些吧,看着碍事。” 那瘦猴直接踹了一脚。 灰衣道者被直接踹进废弃猪棚中,脸上身上沾满泥灰,不是萧满他们此行任务的带队者白师兄又是谁? “走,镇口守株待兔去。”壮汉说道。 虎鼓山。 鸟雀啾啾啼叫,庭院中盛满秋日明媚的阳光,偶尔掠过的风晃乱树影,萧满他们四人站在一块儿,同诗棠相对。 沉默蔓延过境,停留不过须臾,萧满他们几人交换眼神,道:“便如你所愿。”她拿不闻钟作为筹码,纵使百般不愿,他们不得不应下。 闻言,诗棠弯眼笑起来,拍拍手道:“那就说定了!” 曲寒星一想到有可能扮女孩子就头疼,痛苦地拿折扇敲打额头。魏出云与萧满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问:“你说不闻钟只有你能接触,可能证明?” “啊?”诗棠被问住,显然从未思考过这一点。 她在庭院中小步走动,低声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说法,我们家世代守着这个规矩,没人敢去尝试。” 接着脚步停下,看向萧满四人,说:“若你们想试,我也不拦,反正它放在这好多年了,除了空占一个地方,也没起过什么作用。不过要是不闻钟因此坏了,可不能赖我头上,答应我的事还是得照办!” 此言一出,曲寒星和莫钧天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但互相看了看,都不敢去冒这个险。 就在他们打算摇头拒绝的时候,萧满开口:“那就去试试吧。” “满哥?” “萧满?” 曲寒星他们都惊讶地看过去。 萧满笑了笑,语气不似玩笑:“除诗姑娘外,无人可接触,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是法器,总归由某个人造出来,若无人可触碰,岂非造它出来的人亦不能拿?” 当昨夜听诗棠说起这点时,萧满便生出疑惑,想过是否要寻个方法去试探。何况他们总要一试,否则怎么将不闻钟带回去?总不能让诗棠一并跟着。 诗棠只关心自己提出的条件,当即应下说好,带他们去昨晚那栋阁楼,一扇接一扇推开长窗。 不闻钟仍在昨日的位置,一片秋叶落到它身旁,但无人去扫。 曲寒星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不闻钟,好奇打量一番,低声说起什么。 诗棠不催,过了许久,才道:“你们都是修行者,可曾看出什么?” “……这个法器太普通了。”曲寒星摇头,“普通得完全看不出门道来。” “这世上,极致者总归不凡。”萧满目不转睛盯着不闻钟,往前走出一步,“我去试。” 他一跃而下,落到院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