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醮坛建得太过结实,木少石多,也只能烧什么样算什么样了。” “要我说就该先点道舍,他们一个个自顾不暇的时候,我们从容去烧灵堂和大殿。” “我们已经说过此事了。元凶首恶已除,何必多造杀孽。” “呵!这帮道士没一个好东西,能烧死一个是一个。从他们住进这道观开始,就不是什么无辜人了。” “二郎!” “罢,罢,听你的。” 二人来到一个山洞前。那个被称为“二郎”的吹亮火折子,往山洞里面走,“我晨间来看过,都好好的,我之前还怕老鼠之类把油——” 他突然停住,目光投向洞中放油脂、硫磺、松香等物之处三个黑黢黢的身影。 周祈倚在石壁上打个哈欠,“你们再不来,我就睡着了。” “陶郎君,徐郎君。”谢庸淡淡地招呼道。 罗启只在谢庸身旁抱剑而立。 陶绥脸上的惊愕化成一抹微笑,“一直没问,不知贵人官居何职,应当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吧?” “大理寺少卿谢庸。” 陶绥再笑一下,“想不到会撞在大理寺少卿手里,大约这就是天意吧。” “什么天意!”石匠徐二郎掏出腰间竹筒、拧开盖子,朝谢庸甩去,又把火折子扔向那堆易燃之物。 周祈跨步挡在谢庸身前,举刀挥过,毒蛇被斩为两截,又身形不止、就势翻身,接住那火折子。 罗启已经拿刀与徐二郎战了起来。想不到徐二郎竟然也是个会用刀的。 周祈挺刀上前,架住徐二郎的刀,把火折子塞在罗启手里:“我来!” 周祈撩开徐二郎的刀,左劈右砍,极凌厉地一阵快攻。 徐二郎虽多年也勤练不辍,自身也有几分悍气,但到底比不得周祈。 周祈刀刀不离其胸腹,徐二郎渐渐左支右绌。 周祈变招,刀沿着徐二郎格挡的刀上滑,还是那式她用惯的杀招——刀尖挑在了徐二郎的下巴上。 “若不是刚才砍了蛇,你今日定会见血。”周祈冷哼。 一直拿剑在旁替她掠阵的罗启极想像陈小六一样喊“老大威武”,但到底顾忌谢庸在身旁,没有叫出口,此时赶忙上前帮着把徐二郎绑了。 徐二郎扭头,看向一动未动的陶绥,“你怎么没——” “他比你有眼色!”崔熠带着绝影、的卢从外面进来,“以后别把这堵截补刀的活儿交给我了。没意思!” 但崔熠还是没忘替周祈吹嘘:“阿周,你真是越来越英姿飒爽了!活像个女战神,嘴里能喷火那种!” 周祈嗤笑:“嘴里喷火……那是妖怪!” 有绝影拿着的火把照亮儿,周祈看一眼许二郎,伸手接过罗启手里的火折子,扔进那盛“油”的桶中,火折子应声而熄。 徐二郎一怔。 “还想纵火烧我们?”周祈没好气儿地道,“我们像是会站在一堆燃爆之物旁边与凶徒打架的蠢货?” 许二郎不说话。 陶绥微笑:“被诸位抓住,我等倒也不冤。不知贵人们是怎么发现我与二郎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郎君名绥,史书中载涂山人之歌,‘绥绥白狐,九尾庞庞’,徐郎君的‘徐’与‘涂’极相似,我猜陶郎君和徐郎君应该都姓涂吧?涂山氏之涂?”谢庸问。 陶绥点头:“不错。” “这道观所在,原来是涂姓家族聚居之所?” 陶绥再点头。 “当日我等在湖边见到你们安放那刻丹书的大石,拆那地上砖石时,只二位郎君是把砖石搬过去的,其余人等皆是扔到那堆上。我想,当是因为那石头上有涂氏家族标识九尾白狐之故。” “因当年的恩怨,两位郎君欲图报复,且是以家族名义报复。两位先是伪造了丹书放在瀑布后的小山洞中,或许还假作狐鸣?月下湖上仙狐吐纳这样的事怕是观中道士为了那丹书编的。” “确实二郎只是在洞中学了学狐鸣。”陶绥道。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