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看着裴云舒的动作,等两人走远时,他才问道:“那是什么?” “银子,”裴云舒认真道,“买了别人东西,就要用这个付钱。” 小师弟昨日和他们说过,山脚下的地方与其他繁华之地比起来不算什么,但裴云舒却觉得已经足够精彩,无论是人是物,都是他从前从未见过的场面。 直至逛完了花灯,走到小桥流水旁,裴云舒的眼睛还在熠熠发光。 河流里也盛放这许多荷花灯,一个个红色的花灯随着河流往远处飘动,挨个从裴云舒面前流过。 裴云舒看着河流和灯,出神出到一半,突觉手腕被人抬起,他侧头一看,烛尤另一只手上又出现了那根发带,正慢条斯理地往他右手腕上缠绕着。 裴云舒挣了一挣,却动弹不了分毫,烛尤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血色,月光被遮起,天色暗的只剩下花灯,他的这双眼睛,竟也好似在发亮的样子。 “你干什么?”裴云舒问。 烛尤,“给你。” 言语间,他已经将这条白色的束发带缠绕在了裴云舒的手腕上。细长的布条宛如是条蛇,腕处突出的好看骨节,也被包裹在了其中。 想到老板说的这是条炼废了的发带,裴云舒压下心中的不安,“烛尤,这是束发带。” 烛尤垂眸看了他一眼。 裴云舒心中的不安忽的放大,他这次用了十分的力气想要将手抽出,但丝毫没有作用。 一滴水划过烛尤的指尖,烛尤的血液滴在发带之上,只见下一刻,平凡无奇的发带好像忽得活了过来,在裴云舒的手臂上蜿蜒爬行,过了几秒,又突然消失不见。 之前的预感成了真,裴云舒的手臂微微颤抖,烛尤伸出指尖,轻轻推着他的衣衫。 裴云舒长睫颤着,也跟着往手臂上看去。 白色的里衣和黑色的薄纱一同被掀起,黑暗下的白皙手臂有着光滑的色泽,冰冷的指尖往上,直至将衣衫推到了手腕处,也干净的无一丝痕迹。 “跑哪去了。”烛尤声音含着不知真假的困惑。 裴云舒心中一跳,也跟着急急问道:“那个发带是怎么回事?” 但烛尤还没回答他,裴云舒就感到左腿的大腿内侧一阵发烫。 好像那个消失不见的图案,又重新印回他腿上一样。 裴云舒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烛尤。 烛尤攥着裴云舒的手,将人拉近,“送东西,相熟了。” 裴云舒说过,相熟了,就可以舔他了。 裴云舒猛得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艳红的蛇信就碰到了他的手上,声音不稳,“不熟,现在不熟。”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害怕之意,紧紧捂住唇,惊恐地看着烛尤,不住摇着头。 乌发变得凌乱,两侧的肩头散落着发丝,烛尤看着他,瞳孔如野兽盯上猎物,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不相熟?”沙哑的声音问。 烛尤的声音满是困惑。 裴云舒的眼角已经绯红一片,眼中含着水光,被蛇信吓到了,却强忍着不落,他只知道摇着头,不停的摇着头,“现在还不熟。” 烛尤垂眸看他,冰冷的指尖拂过他的眼角,“哭了。” 裴云舒睫毛一颤,再也掩不住哭腔,“不要蛇信。” 烛尤歪歪头,脸上的妖纹缓缓出现,“为什么不要蛇信?” “不要蛇信,”裴云舒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着摇着头,“不要蛇信。” * 直到快要到了无止峰上,裴云舒才止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崩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