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角落里挪了挪,吸吸鼻子和楼立舟小声说道:“看来扶夫人那头差不多,我们也快跑吧,要不然等那妖女回来,怕是又得要惨了。” 楼立舟连着哦哦,爬起来却又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宗煜郁闷:“你干啥?” 楼立舟:“殿下,我、我腿软。” 宗煜:“……明人不说暗话,我、其实也软。” 两个傻子互相嘀咕诉苦了一阵,好半天才搀扶着跑了出去。 姻缘树急匆匆赶到地方,就见烈火海里一点儿火星子都没了,本该四处乱窜的恶魂也尽数消散,空荡荡的屋中只有宁杳一个人站在那儿,正低头咀嚼着摘来的树叶补充体力。 “你为何会在此处?你干了什么?余青白呢?!”姻缘树的酒是彻底醒了,唰地变了脸色。 宁杳也不瞒她,答道:“这男人不是好东西,害前辈至如斯境地,真是十分可恶。还留着他作甚,所以我替前辈送他上路了,”她脚尖点了点底下密密叠叠的树叶,“灰飞烟灭,如今是连渣都不剩了。” “你、你……”姻缘树气结,一掌拍过骂道:“谁允许你这么做?混账东西!” 宁杳险险避闪开,注视着被拍碎的叶子墙,歪头疑惑道:“前辈不是恨毒了他吗,我帮你解决了这个渣子,你如何反骂起我来?” “解决?”姻缘树沉下脸,狠狠说道:“解决个屁!老娘是要他在这儿受尽折磨,你倒好,却偏要给他来个彻底解脱!” “折磨?”宁杳却道:“可我方才看他精神振作寻找出路,比起前辈的怨怒难解,他可不像痛苦的样子。前辈是在折磨他?我看来看去,倒像是在折磨自己吧。” 她将余青白和自己锁在一处,每见他一次,便一次梦回百年,时时刻刻回想起自己被剜心的绝望孤苦,这样的日子任是谁也难受的。 宁杳:“前辈,你真是太天真了。” 姻缘树顿觉羞辱,天真这个词杀伤力太足了,若非天真,她怎么会轻易上了那个狗男人的当? 她抽出袖中树藤,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宁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前辈大概还是不懂男人的心。” 余青白当初能做出丧心病狂的剜心之事,由此可见得他最在乎的还是叫绫冬的女人,差不多已经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他一心盼望着和绫冬再续前缘,姻缘树所做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真爱路上的阻绊,他坚信总有一天能和最心爱的绫冬妹妹双宿双栖,这点儿苦这点儿痛这点儿黎明前的黑暗算什么? 他只会日复一日陷入自我感动,然后又精神振奋起来。 这种男人的心理,再好猜测不过了。 宁杳掰了掰手指,“对了,他刚才跟我问起绫冬,高兴都快哭了。” “闭嘴!我听你巧舌如簧鬼话连篇,”姻缘树愤怒难消,眉眼阴翳重重,“你胆大包天坏我好事,今日纵有仙神下凡菩萨降世,我也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手中的树藤直直席卷了过去,带起一阵凛风。 宁杳却静然不动,似有恃无恐浑然不惧,姻缘树见此冷笑,“你这丫头怪会哄骗人,事到如今还在装模作样。” 宁杳看了看她,正对着摊开手,只见有一颗碧绿色的珠子静静躺在掌心,不断地散发出一圈一圈的柔光,那气势汹汹而来的树藤像见到了天敌,顿时萎了气势。 姻缘树也是吓得连忙收回了手,瞪圆了眼,瞠目气结:“你!你竟然……你怎么知道?你!”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端变成一棵树呢?当时失去了心的前辈,连动都动不了了吧,能用的也只有这颗妖丹了。余青白灰飞烟灭,这个妖丹自然就现身了。” 宁杳掂了掂手里的珠子,回看过去,面无表情,“我可从来就没打算跟前辈讲道理,前辈现在被冲昏了头难能清醒,估计也听不进去,逼不得已只能这样了。” 处于弱势的时候,讲道理是逼不得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