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又怎么样,心肝儿都烂透了,说不定就因为这,才去取别人的填自个儿的缺呢。” 云赵氏喝着稀饭没有出声儿,天儿终于渐渐亮了,碎碎点点的光就像晚间夜空的星星,暗淡的,却足以让人将萝州城上空的模样看个明白清楚。 看不到云,看不到太阳,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细叶碧影,将整个萝州城都笼罩其中。 “哐当!” 碗砸在地上惊醒了发呆的人群,“什么东西?” “是树!是树!” “啥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找云老爹的宋捕头愣愣恍然想起什么,“好像是、是姻缘树……” 他这么一说,众人面面相觑。 “快!快看!好像有东西过来了……”云赵氏大喊了一声,所有人瞪圆了眼看去。 刚才还平静的绿枝繁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细细的木梗肉眼可见地滋生暴长,它们拧在一起,化作了一根又一根的树藤,从斑斑树影滚滚叶浪中探出,直直冲地上的人们而来,就像扭曲的长蛇群密密麻麻冲天而降,露出锋利的毒牙追逐自己的猎物。 刹那间,萝州城里便只剩下惊惶与哀嚎。 姻缘树的枝桠编织成了一张网,罩住了一座城,里面的人无处可逃,外面的人也无计可施。 它亮出了自己最锋利的武器,无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怨愤。 宁杳坐在院子里吃早饭,对那些吵嚷嚷的声音充耳不闻。觅秀去喂了四个黄回来,已经被吓傻了,“夫、夫人外面……外面出事儿了!” 宁杳颔首,好不容易才肯停下筷子,说:“我知道。” 觅秀:“那、那我们……” “别想了,这城是肯定出不去的,你如果觉得心慌,就回房间去睡一觉,反正只要不出门就好。” 这个时候哪儿还睡得着啊,觅秀苦笑连连。 宁杳也没多言,把吃完的三个大海碗放回到厨房,顺便从菜板上抽了把菜刀,边往外走边问道:“我相公呢?” 觅秀本就是惊弓之鸟,再看她拿刀,差点儿没昏过去,“……夫人,你冷静点儿!”五爷应该没做什么事儿需要动刀吧? 宁杳奇怪道:“我很冷静,我就是问问他在哪儿?”万一到处乱跑被捉走了,即便是她相公,她也是不会负责的。 觅秀偷觑了觑,“应该在东边院子里。”那位五爷虽然是个瞎子,却总是神出鬼没的,其实她也不大确定。 宁杳点点头没做追问,直接去了正门。 四个黄也被今天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吓得够呛,四兄弟挨在一起,八只眼睛盯着门前卷曲蠕动要进来又似乎惧怕什么不敢进来的长藤,十六条狗腿直打颤儿。 宁杳眼珠子动了动,轻轻笑出声儿,自己蹲在门边儿,一刀砍下去正好剁了两根耀武扬威的树藤。她倚在门框上,捏着刀子熟练地削了树藤上的干皮儿,露出里头青绿青绿的芯儿来。 这玩意是姻缘树的灵力催生而来,和普通的树藤自然不一样。宁杳咬了口,脆脆的,还有点微妙的甜味儿,正如她所想的味道果然还不错。 这还能吃啊?!!四个黄狗腿也不抖,齐刷刷仰望着它们的主人,“汪汪汪!” 宁杳摇头,“你们不能吃。” 宁杳吃着树藤,没了又拎刀再砍一截。不多时,浅青色的罗裙边就积了一堆树皮子。 门前的僧人们早不见了影子,想来应该是逃难去了。而萝州城已经彻底乱了套,长藤横行霸道无孔不入,即便隔着几天长街,都能听到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长街尽头传来,三两个人影正死命地往这边跑来,他们身后是两根紧追不舍的树藤。 其中一人正是当日在扶宅门前“意气风发”的王秀才,他衣衫褴褛,鬼哭狼嚎,可见在姻缘树藤手里受了不少磋磨。 宁杳不客气地笑了笑,四个黄也认得他,幸灾乐祸地汪汪汪。 犬吠声吸引了街上三人的注意力,跑在最前面的两人看过去,不禁眼睛一亮。 这是处老宅,门边靠这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