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掐会算的,要不然怎么连他们说过的几句闲话也晓得? 刘妈妈惊异非常,浑浊的眼珠子都往外突了突,忌惮不已。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没多余的时间探究这些,反正说得对,那就应是没有拿假话来哄骗她。 刘妈妈暂放下心来,转瞬一想,又说道:“北花三巷可有百来处地方,一时半会儿的哪找得完呐?五夫人,你这可不厚道啊!” 宁杳抬抬眼,“这话你可说差了,我素来是个厚道人。具体的住处在西风院辛夷花树上,有一条浅色的帕子,刘妈妈你进门就能瞧见,自去取就是了。” 刘妈妈不悦,“何必费了这个麻烦,直接与我说不就好了?” 宁杳:“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儿子与二夫人合谋拐卖了郡王府的小小姐,这可是株连家门的大罪。我若现在与刘妈妈你说了你儿媳在的具体地方,你要是拦着不叫我走,又生些事端可怎么办?” 刘妈妈咬牙,别说,她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心里暗暗呸了两口,飞快跑入了门去。 宁杳面上含笑,眼里却冷看着,待刘妈妈走远了才敛了神色。 她又看向抖着腿战战兢兢下马车来的安子,温声说道:“等我们走了郡王妃一会儿肯定会招你过去,她若问你话,你就照实说,听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妨事儿的。” 安子缩了缩脖子,讷讷道:“是。” …… 马车缓缓驶离长巷,觅秀在前头守着扶琂,宁杳一人与行李坐在后面。她歪着头,听外面车声辚辚,指尖慢慢掰了片辛夷花瓣放进嘴里。 刘妈妈匆匆到西风院里,果然在花枝上看见条帕子,她一把扯下来,忙是摊开一看。 却见那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大字——蠢货。 不仅如此,后面还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刘妈妈一口气没上来,梗得脸红脖子粗,哆哆嗦嗦破口大骂道:“小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刘妈妈气急败坏,事已至此,只得慌慌张张地找二夫人去想办法。 二夫人正为扶琂和宁杳两个晦气病秧子的离府而高兴,倚在红雀榻上用着点心,万分悠闲惬意。 听完刘妈妈的话,吓得一咕噜直接从小榻上栽了下来,火冒三丈,大骂道:“没脑子的蠢妇人,看你干的好事!” 两人正关起门来商量对策,正院那头郡王妃果然招了安子过去,不多时白露便带着一行小厮径直冲进了屋里,板正着脸冷声道:“二夫人,刘妈妈,王妃叫你二人过去问话。” 二夫人心里咯噔,刘妈妈看这架势,登时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的不敢动弹。 待到了正院,屋里郡王妃高坐上首,世子妃居左侧位,而堂中跪的正是被叫来问话的安子。 郡王妃听到宁杳走了,恼过之后就叫人招了安子过来,本是问那几辆马车的来处,却没想到会牵扯出半年前王府小小姐庙会失踪的事。 原以为是不长眼的拐去了,到头来竟是内鬼作祟! 到底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孙女儿,再者前头连着被宁杳挑起来的气一时还没散完,又有底下人刘妈妈的阳奉阴违,几桩事一起压下来,说是怒火滔天也不为过。 世子妃也是切齿拊心,眼中含泪,直接冲上去一巴掌扇得二夫人两眼发昏。 好一个虺虫蛇蝎!她们妯娌之间是有嫌隙有恩怨,但她怎么能如此狠心对幼孩对侄女下手! …… 郡王府闹腾得不行,最终由郡王妃下令,将二夫人转送入家庙,至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而刘妈妈与其子诸人通通杖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