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昱敛下眸子道:“殿下请讲。” “你猜那日救孤的是谁?”许永承忽然问道。 贺昱几乎是一瞬便答道:“能养下数十位精悍武艺堪比禁军的人,遍尧京除却圣上,应当在无旁人了。” 这也是他今日愿意见许永承的缘由,皇帝既不愿放弃许永承,那便意味着他仍有机会登上大宝,二皇子那处既看不上他,那他指只得转道另投,他本还忧忡太子心性待登基时候,会如同前世一般将贺家赶尽杀绝,倒时自己毅然会成为阶下囚,可如今他手上仍旧筹码,太子虽对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存疑,但时日还长,凭着他对前世的记忆,拿捏住他并非难事,跟着太子多少还有一搏,这笔账他自是会算的。 “你果很聪明,也不知是不是从你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中得知的。”许永承话里皆是揶揄跟调侃,索性贺昱早先便知道他是什么人,倒也是忍得住。 “殿下想谈的买卖是什么?”他抿着唇又问道。 许永承挑了挑眉头道:“孤要姜笙。” 果不其然,贺昱的脸上的情绪默然便凝结住了,许永承觉得实在是有趣的紧,把玩着手指道:“孤知道他在你手上,老二都出动了自己的卫队去寻了,你可知道,这两日,你都将尧京搅翻天了。” 贺昱握紧了拳头问他:“为何非要她?” 许永承眯了眯眼眸道:“孤的事,无需你来过问,她如今可是烫手的山芋,你早日交给孤,你自己也早日解脱,你说可是。” 贺昱并未思虑太久,片刻后便抬头问他:“那殿下拿什么换?” 许永承眼里不禁闪过兴致,面上更是趣意勃勃:“拿贺三的人头跟你换如何?还有太傅之位呢?” 贺昱闻声沉默不语,也未说一笔买卖到底合算不合算,许永承却无兴致等他,话既说完了,他也不能久留,起身四下环顾了下道:“你这宅子确实不做。” “对了,孤只给你一日的功夫,考虑清楚了,明日黄昏时分,将人绑了扔进你前院停留的车里。” 说罢,便脚步轻缓的慢悠悠的离去,临走是还不忘摘了朵水上的荷莲,闻了一下又捏着把玩,这一副悠闲样子,哪里有一丝形势危急的样子,贺昱看着他离去,他想不通,为何都到这个时候了,皇帝还会保着他,现如今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竟妄图撼动他的地位,真是可笑之极。 皇宫 温嬷嬷受了刑,连半天都未挨过去,很快便什么事都招了,崔礼又忧心这事皇帝未必肯信,便请旨将人押进了御书房。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坤宁宫掌事,此刻却犹如阶下囚一般落魄,发丝凌乱的不成样子,一见着皇帝便磕头求饶。 “太子为何要给皇后下药!”皇帝眯了眯眼睛问道。 温嬷嬷闻声身型一颤,眼珠子一转仍想抵赖,边哭边道:“这,这奴婢不知,殿下的事情,奴婢哪里知晓。” 这话分明与方才招认的口供相悖,皇帝看着案牍上的认罪书,看了眼崔礼,崔礼会意上前便猛地踹了一脚道:“圣上面前还敢欺瞒!温嬷嬷你是有几个狗胆?圣上先如今问你,是愿给你将功抵过的机会,你怎还瞧不清?” “来人!温嬷嬷既不肯认,那应当是慎刑司里的刑罚还未吃够!”崔礼虽年轻,却是生的一脸凶相,含着脸时便叫人退避三舍,如此刻意一吓唬,温嬷嬷早就三魂飞了七魄。 “奴婢认,奴婢认!”温嬷嬷一把年纪,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会被皇帝查出来,她头磕在地上道:“太子为何给娘娘下药,奴婢实在不知,只猜测约莫是与两桩事有关。” “什么事!”皇帝眯着眼睛看着温嬷嬷。 “其一,想必圣上猜测到了,当年惠嫔推殿下入水一事确实是有些蹊跷的,那日惠嫔并未想推殿下入水,是殿下寻着机会自己跳进水的,奴婢也是受了殿下的意,指证惠嫔的。”温嬷嬷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为何要如此?”皇帝咬牙问道。 温嬷嬷道:“殿下说,皇后娘娘心软,容得惠嫔两母子在宫中,当时圣上对惠嫔就多有恩宠,殿下瞧着心焦,忧心日后他们恩宠更甚,压过自己的风头,皇后娘娘又靠不住,想着不能待他们羽翼渐锋,才想着先下手为强,殿下,殿下本说只是褫夺惠嫔封号打入冷宫便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