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幼,幼幼.....” 她小名便是幼幼,只是自父兄离世后,便在无人唤过了,这小字宛若随着父兄埋进了尘土之中,陪着一块入了土,再无人问津过。 “若是再见到,你可能认出来?”贺屿安眸光一闪忽然问道。 姜笙木然的抬头,片刻后有垂下了脑袋,嘴角泛着苦涩道:“再见不到了。”入了大理寺卷宗的人,哪有还活着的可能性。 她忽觉得疲累的很,搁下只用了几口的粥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歇息吧。” 她莞尔一笑,躬身便离去,贺屿安捏着手中的碗筷,喃喃道:“兴许还能见到了。” 只是这声音轻的很,姜笙并未听见一字一句。 --- 刚从礼部出来,武陌见贺屿安与太子告辞了,才匆匆上前小声道:“世子爷,人在樊楼等着。” “好。”贺屿安抬脚便上了马车。 武陌忙驾马前行,片刻也不敢耽搁。 贺屿安忽想起了什么,折扇掀开车帘问道;“二皇子处可发现什么了?” 武陌道:“并未,世子放心就是了。” “二皇子心思缜密,还是多仔细些。” 武陌忙应了声是。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樊楼门口处,贺屿安看了眼天色,抬脚便迈了进去,直往包厢里奔去, 他折扇一挑,便掀起了帘幕,一抬眼便与屋内的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男人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衫端坐在圆桌前,衣袖处似还被磨破了,虽衣着简朴却不显分毫落魄,他眉眼微抬,眼眸所过之处皆是漫不经心与凉漠,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这人是个生人勿进的性格。 生的倒是很好,只是有些可惜了,本该光洁的额头眉心处多了个拇指半大小的伤疤,不过于他倒也无碍。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男人,目光落在他弯弯的眉眼与左手食指处的伤疤上,也就这两点对的上姜笙的形容了。 贺屿安勾了勾唇道:“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化名太多,本世子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叫你,是姜四公子,还是姜帜?亦或是姜城南呢?” 姜城南淡漠的眼神里,难得现出几分情绪,他淡淡道:“姜城南。” 声音粗粝喑哑的很,好似是个老烟枪一般,这是伤了嗓子? 贺屿安见他如此开诚布公,还有些意外,走到他对面掀袍坐下,抬手拿起酒壶道:“我还以为你要抵死不认,不愿出来见我,姜大公子,不对,若是按照规矩,我也当虽阿笙喊你一声兄长才是。只是不知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 这声妹妹,让他僵了许久的面上渐现动容,只是又犹豫了片刻,才动了动唇道:“幼幼,她可好?” 贺屿安捏酒杯的手顿了一瞬,便又恢复了过来,恍若无事一般勾唇道:“好?她好不好,你不知道吗?按着姜公子的本事,应当了若指掌才对。” 姜城南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他的情绪看向他道:“非要如此说话吗?世子爷的个性当真如外头传言那般。今日我来,不是为听你这些夹枪带棒的埋怨的,即便要埋怨,也轮不到你。” “呵,你也知道她该埋怨啊。”贺屿安捏着酒杯看向他诘问道。 姜城南闻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面色复杂道:“重担在身,我身不由己。即便要怪,不对,确实该怪我的。” 姜城南的话,让贺屿安来了兴致,伸手替他倒了一杯酒才缓缓道:“什么重担呢?可否说有妹婿一听?兄长好能耐,既能入军营又能参科考,文物双全的好本事,可见岳父大人生前定是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姜城南捏紧酒杯,片刻后才道:“这些本事,不是父亲教的。” 当年的他不过是个只知读书的书呆子罢了,没死在当年,已算是万幸,能活到如今,哪里是靠当年的自己。 这话里的意思,是有高人指点?贺屿安有些意外,又看了眼姜城南细细的打量着他,也不知这人经历了什么事,眼角的沧桑与深沉几乎要将人淹没了。 既谈到了姜稽,那倒是正好,贺屿安抿了抿唇道:“你们当年遭强匪劫杀,应当是有些蹊跷在里头的吧。” 作者有话说: 来了~感谢在2022-04-13 23:05:16~2022-04-14 23:4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