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安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敛了敛眸子忽然道:“你父亲叫姜稽?怎没听你说过?” 姜笙微愣,咬了咬唇道:“世子爷未问过。” 她眸中闪过一丝痛色,自父兄离去后,她无法直谈二人名讳,只是单单听旁人说起,她都难免心生伤意。 贺屿安自是敏锐察觉到了,咬了咬唇抵住牙关道:“你父亲是写的一手好字,宫中多拿以做典范,尚还存些墨宝。” 他话只说一半,而后只看向她,凭她的聪明,当知道自己的意思,只要她肯开口。 姜笙瞳里闪过一丝犹豫,而后却只是垂下脑袋道:“父亲泉下有知,当很是欣慰。” 贺屿安抿了抿唇,嗤了一声,却未在言语一句,转头看向一侧。 姜笙有些莫名,见他态度忽然骤转,心下有些不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脑袋,果如外间所传,世子爷脾气阴晴难测,索性方才未求他办事,若是方才求了一两句,凭着他的脾气,怕是又要惹他厌烦。 很快便到了国公府,几人皆心事重重的下了马车,他们各自刚回了院子,孔灵乔的马车也停落在府门前,她刚一下马车,便对着一旁的妈妈问道:“老夫人可休息了?” 那陈妈妈看了眼天色道:“这天色估摸着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找老夫人?” 孔灵乔咬了咬唇道:“是有些事。” “那是不巧了,若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姑娘还是等明日吧。”陈妈妈是老夫人身侧服侍的老人,熟知老夫人生活习性,闻声不禁开口提醒道。 孔灵乔虽有些不甘,却是不敢造次只得点了点头回了屋子。 翌日一早,孔灵乔见天色蒙蒙亮,便请安进了老夫人的宅院,在意晖院呆到日落下山,都未出来,直到晚膳用膳时,才搀扶着老夫人,亦步亦趋的去了膳厅。 今日膳厅,只女眷在场用膳。 高门贵族用膳,向来尊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姜笙更是恪尽其中,用膳惯来只是低头吃饭,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那眼神沁凉,脖颈都有些发寒,只是一抬头,却什么都瞧不见,偶不是却是能撞上孔灵乔笑盈盈的脸。 只见她端着一张笑脸看着自己,姜笙虽诧异,却只是颔首报以一笑。 又垂下了脑袋自顾自用膳,她惯来只夹在自己眼前的两道菜,只是今日的菜色好似与以往不同,辛辣呛口了些,她虽不停的喝汤润嗓,到底是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两道声音在饭桌前格外清晰。 老夫人忽的搁下了碗筷,看向她道:“身子还没好清?” 姜笙有些惶恐,见她一脸慈爱之意忙道:“自到国公府后,将养的已好了大半,只是些老毛病未好,劳老夫人担忧了。” 一旁的孔灵乔现状道:“妹妹身子实不大好,这些日子也一直病恹恹的,昨夜还在在外头跑,定是见了风的缘故吧。” 姜笙诧异的看向她,有些不解她的意图。 下一刻便听老夫人道:“既知自己身子不好,便好生养着,这样,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什么时候再出院子,莫要再跟着浓丫头身后胡闹了,你这整日跟着她乱跑,身子哪能好的清!”说罢还转头对着一旁的王妈妈道:“她身边可安排掌事的妈妈吧?” 王妈妈点了点头道:“还未来得及差使,老奴这便去安排!” 谢婉皱了皱眉头,正要拒绝,就听老夫人道:“倒也不着急,你先去帮衬着吧,人可慢慢再挑,先将她按在屋子里,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转头又对着长公主道:“阿浓你也当好好教教,十二年岁,已经不小了,莫让她总在外头跑了!” 贺秋浓无端便点了名,这话里话外都在指摘她不安分,她实在觉得冤枉的很,近来她规矩习礼很是长进,教习妈妈都连连夸赞了好几句,母亲亦是欣慰的很,祖母不奖赏她便罢了,怎好端端的又责骂她。 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长公主拽了拽衣角拦下,长公主惯来不忤老夫人的意,闻声只是点了点头。 老夫人说罢,看了眼众人道:“今日我有些累,先回屋了,你们慢慢用吧。” 孔灵乔也忙站起了身道:“我陪您回院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