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二祭司狂吼一声,足下一点,猛然扑来,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身影已疾纵而来,其势凶狠猛烈,手中一柄长剑顺势一扫,刚烈浑厚的剑气直逼巨石上的两人。 “小心!”下方尹玉正待飞身来援,暗中早有准备的年行舟已矮身闪开,使出望舒剑法第叁式水中捞月,剑锋斜扫起势,带出一幕银色光波,光波中散开千万朵银芒,瞬息之间汇成无数支盘旋飞舞的利剑,如涌动不止的银海将二祭司笼罩其间。 那二祭司吃了一惊,急忙撤回长剑,剑风舞动之中还未将那寒气搅散,一道带着炽烈金芒的剑光已迅捷而来。 金光劈出一线焰尾沉入银海,顺着涌动的银色波浪,直接荡上他左肩,将他剑势牢牢封住,二祭司心下一沉,正待变招,那招水中捞月的剑势已到,所有银色利剑再次汇集为叁尺利锋急挑而出,寒光灼灼一现,直抵上他咽喉。 薛铮与年行舟心知以两人平常的剑法,今日恐难以取胜,不约而同都使出了羲和剑法和望舒剑法,两种剑法第一次合作,竟天衣无缝,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位二祭司的剑术和功力只在大祭司一人之下,两人竟然一招便制住了他,跪在地上的人们,包括十几名影护,都是悚然心惊,清楚瞧见一切的大祭司脸色更是难看,目中阴狞之色更甚。 年行舟用剑抵着二祭司,挟持着他往前跨出一步。 “有人知道这位祭司什么年纪了么?”她道,“还有那边那两位祭司?” 所有人面面相觑,经她一问,竟然疑惑起来。人群沉默一阵,有位须发尽白的长老颤颤巍巍道:“好像……好像……” “比你还年长是吧?”年行舟冷笑一声,“为何他们面目如此年轻?功力又如此深厚?他们与你们,同是渠山氏人,为何你们只有区区几十年寿命,他们却能长盛不衰?” 那长老嗫嚅道:“自然……自然是他们得到神域先祖的照拂……” 年行舟嗤笑一声,“没有什么神,更没有什么神域的先祖,一切的答案,都在这座黑石峰下——”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大祭司袍袖蓦的一扬,年行舟眼疾手快,将身前那二祭司的身体拖来挡住自己,只听二祭司喉间发出两声几不可闻的咕咕声,脖子一歪,断气之前,他目呲欲裂,手指向前方,“你——” 年行舟笑了一声,在二祭司身后大声道:“不让我说,想灭口?只可惜黑石峰已塌,你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所有的渠山氏族民,你们现在都可以进入峰底,去看看你们这几位祭司,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人们犹疑着,不少人回头去看身后不动如山的大祭司,对祭司们根深蒂固的敬仰令他们将信将疑,没有一个人往峰底方向而来。 站在巨石下的尹玉发话了,不过是对着人群之前那十几名持剑相向、虎视眈眈的影护。 “你们都是渠山氏人中的佼佼者,以能进入这个队伍为荣,但你们知道么?当你们被挑选成为影护的那一天,也就是你们踏上死亡之路的一天——被你们替换下来的那些影护,不是暴毙,也不是因执行任务而死亡,他们曾经,都被泡在这黑石峰下石室内的水池里,他们的精血和内力化在了池水中,每天晚上供养着你们的这叁位祭师!” 她顿了顿,语声沉稳,“不相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进去看一看,到那池中去捞一捞,现在池中,还有叁个半死不活的垂死之人。” 人群哗然,十几名影护面色发白,相互对看了一眼,但仍是没动。 站在石上的薛铮不由朝年行舟望过来,年行舟朝他略一点头,低声道:“昨晚我们从水道中爬上来时,亲眼见到了——那水道是他们丢弃那些尸骨的通道,被泡在水池里的人最后死去的形貌很骇人,或许他们不方便火烧,因此才在底下修了水道,让尸骨从水道进入暗河,顺着水流流出这山谷。” 薛铮不由咬牙,“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要用乌云石,那水池中的水存在石室里面,才能长久保持效用。” “对,”她道,“昨晚我们躲在水道之内时,听见他们在池中讨论,池水最近受了污染,令他们的身体也出现了一点状况,功力退步,他们觉得,应该是黑石峰山脊上那最近养成的尸花造成的。” “尸花?”薛铮吃了一惊,“那是师父……” 年行舟正待继续往下说,前方站在山坡上的大祭司发话了。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还能说出什么胡言乱语?”他阴桀地笑了一声,“渠山氏的族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们带领他们远道而来,在此安居乐业,是我们,给了他们——” “安居乐业?”尹玉打断他,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安居乐业?看看你们的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