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过无数遍的路突然就走不通了。 浓雾仿佛成了实质性的,无论如何也穿越不过去的墙,把试图离开的人挡回来,推回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边缘应该就在三五步远的地方,不超过十步。”有人尝试着前行,不一会儿便不由自主的退了回来,“不行,走不过去,有什么东西在挡着我们。” 看不见,也不太能摸得着,但确确实实有东西挡着他们。 “这回怎么不一样,是不是因为……” “建城。” 这些部落勇士们只知道部落即将聚集到一起建城,将来城中会建设的更好,但也只有更强的人才能留在城中,而弱者便只能住在城外,慢慢的聚集成村落。 从今往后部落将不再是独立的存在,部落里的人也会以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散开,再不能聚集到一处。 现在眼前的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经验成了最没用的东西,大家便开始找原因,最容易想到的便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建城。 “还有祭师。”有人说。 “可他救了很多人。” 先前说话的人便沉默了。 燕洵虽然很特殊,但他没有做坏事,反而出手救了很多人,并且告诉过他们,部落祭师同样可以进入祭祀,但是他们没有。 部落祭师还可以带着帮手进入祭祀,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但部落祭师没有,而是选择留在最安全的外面。 所以在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寻找理由的时候,即便是想到了特殊的燕洵,却也没有觉得理由应该跟他挂钩。 “雾气更浓了。”朱蛇左右看了看,确定链蛇等人都还在身边,这才稍稍心安,“可按理说祭祀即将结束,这些雾气应该逐渐消散才对。” 燕洵说过祭祀即将结束,朱蛇对此深信不疑。 可眼前的雾气却越来越浓,细小的水珠逐渐聚集,仿佛忽然有了重力似的压到身上,逐渐叫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喘息越来越困难,仿佛呼进去的全都是水,而没有气,胸腔逐渐感觉憋闷,随之而来的还有慢慢的不断膨胀壮大的恐慌。 面对未知没有人不害怕,哪怕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也是如此。 浓雾翻滚,有一部分消失,却又有更多的翻涌而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带着疑问,却没有人能告诉他们答案。 很快雾气便浓郁到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楚了,便是朱蛇紧紧地靠着链蛇也逐渐感觉到恐慌,心里没底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飘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平静的海面像是巨浪翻滚之前的宁静,越是等待就越是心慌。 “不要慌。”镜枫夜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他的状态其实算不上好,且对眼前的境况也是同样的一无所知,但他心中还有更坚定的后盾存在着,“要相信大人,他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是选择相信燕洵,还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恐慌,对于这些都被燕洵帮助过,且亲眼看着燕洵救治自己身边熟悉的身受重伤的人,对于他们来说,燕洵确实可以信任。 可只是信任又有什么用?眼前的一切并不能迎刃而解。 “等。”镜枫夜给出一个字,“以动制静,眼前的一切不会长久,会有变化的。” 为今之计便是如此,毕竟面对未知,谁也不敢贸然冲上去。 这些因为燕洵的指引不约而同聚集到一处的汉子们,从一开始的放松到紧张,再到现在慢慢冷静下来,彼此之间逐渐互相信任,按照燕洵的意愿,慢慢凝聚成为一个整体。 “祭师大人真厉害。”朱蛇不由得有些感慨。 到现在他终于慢慢明白过来,先前燕洵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随意的,都是有深意的,眼前的一切就是证据。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