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本丹心桥这边就有道兵驻守,不过也只是名义上把手,有时候会放几个木头桩子拦路,收几个过桥钱,后来和那边一个一个作坊建起来,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就多了,于是燕洵就做主从作坊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银子,直接跟桥头的守卫对接,一个月结算一次银钱,只有多给的没有少给的,故而这些守卫对去作坊做工的百姓就特别和颜悦色。 但是自从燕洵把作坊献出去,里面做工的人全部都撤出来,这丹心桥的过桥费就也跟着变了,燕洵继续给留在河岸岸边作坊的银钱,至于献出去的银钱,他不管。 而那些献出去的作坊是朝廷的,驻守道兵也是朝廷的人,且作坊总领是太子殿下,难道最底层的小小道兵还能找太子殿下要过桥费?于是这些作坊的银钱就不再除了,但驻守道兵没了这部分收入又不甘心,于是就把丹心桥一分为二,左边的还是给燕洵名下的作坊用,除了作坊做工,保育堂第一学堂的学生过桥不要钱,别的人若是能跟燕洵这边搭上,也走左边,那就只象征性的收几个大钱。 且左边每日都有来往京城和作坊之间的马车,一个人只要两个大钱,但是必须得有资格才能乘坐马车,否则根本是连马车都上不了。 右边的桥呢,更加宽敞,同样也安排了每天来访的马车,可上车就要二十个大钱,若是遇到生面孔,那不好意思,可能就得收五十个大钱,要经过丹心桥呢,驻守道兵还要收钱,按马车上的人头收,收多收少全看心情。 但其实呢,右边坐马车的很多都是衙门派出来到作坊办事的,更有秦仪、秦二、秦四,以及各个衙门安插进来的人,他们呢,只要拿了自家老爷的帖子,那就不用给银钱了。 反正这通行的马车也是秦仪总领,名义上同样是朝廷的,难道朝廷命官坐朝廷的马车还要给银钱?不像话。 只不过朝廷的作坊里面做工的也几乎全都是自己人,就是一个作坊一个大门那几十号看大门的,那也是跟上面的老爷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能得了这肥差啊,那么同样的,他们坐马车也不用给银钱。 但是右边马车通行又得有收入,总不能亏本吧?又有左边的马车通行比照着,人家收钱少,而且还能盈利呢,于是右边只要看到生面孔,亦或是不方便拿帖子的,那就得可劲儿宰啊,大钱、银子、金银首饰,只要车夫开口要,想坐车你就得给,否则除了丹心桥,又如何走到河那边去呢? 王子珍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想被右边的马车宰,这才催促小厮去拿着帖子去左边试试,他是知道的,左边撵车的车夫都经过培训,说是要保护客人的隐私,对于坐马车之人的身份,那绝对是守口如瓶。 而且这些车夫也不怕有人暗中使坏逼迫他们,只要有人敢,他们就敢直接去大理寺喊冤,那大理寺卿北齐北大人就是宝宝的师傅,宝宝也在大理寺当差,能坐视不管吗? 所以王子珍敢让左边的车夫看自己的帖子,却不敢让右边的车夫看,因为他能确定左边的车夫不但不会帮他隐瞒身份,还会趁机敲一笔。 等了一会子,小厮颠颠地跑回来了,雀跃道:“老爷,成了。” “走。”王子珍也有些兴奋起来。他来京城的时候就打听过,丹心桥右边的马车通行什么人都能上,只要拿的出关系或者拿的出银钱就行,而左边的马车通行呢,银钱就要那么点儿,但是名额非常难拿,他一个没什么根基,从地方上调上来的内阁辅臣,便是身居高位却也不敢贸然来攀关系。 要知道燕洵和幼崽们虽然不在京城,但宝宝在京城,且燕洵名下所有的作坊都是周光周老总领,他王子珍在周老面前,那就如同稚儿一般。 不过等到上了马车王子珍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坐左边的马车,人家车夫说了,是无意中听下面的百姓说王子珍在地方做官的时候,口碑极好,治下也十分清明,知道他是个好官儿,所以车夫便自己做主,允许他坐马车。 这话说的,王子珍就有点心虚,他在地方做得是还可以,可如今到了京城无根无基的,即便是入了内阁他也没什么话语权,正削尖了脑袋准备靠上陆朝阳呢。 如果靠上陆朝阳,他怕是就再也不能如何清明了。 王子珍又想了想,朝中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大人们,哪位不是像成就一位大将军那样,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尸山血海爬上来?他便是用了些许手段,当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昔日两百年前一位出侯入相的将相,为了平定叛乱,那是直接坑杀万万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一整个地方足足百年都没能缓和过来,最后他不也荣登高位了? 下了马车,王子珍就不再想其他,专心的跟着前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心腹。 跟着心腹走着走着,王子珍就越来越差异,他这是头一回来河这边,平日里只听人说河这边多好多好,如今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这边究竟有多好。 一栋栋水泥楼掩在葱郁茂盛的大树中,有些水泥楼前面还有打理十分干净的花坛,水泥楼上更是爬满了爬山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