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错。” “你昨儿个不是还说想跟怜哥儿说说话?去吧。”燕洵一边写折子一边说,“去看看镜大人准备的如何了,让他烤点肉片和海鱼带着,再拿些卷纸。” 蛋红红用力点头,哒哒哒往外跑。 小幼崽跑出去找镜枫夜,站在旁边等,一边想着燕洵对他说的话。 他是头一回去怜哥儿家中,便不能空着手,要带伴手礼,且还要带合适的伴手礼。 幼崽们跟怜哥儿关系好,其实不带伴手礼也行,不过既然是去吃饭,带些吃食最好,且作坊里造的卷纸十分有限,送到商场里卖的价格也不便宜,怜哥儿为了招待他们,定然会拿出卷纸。 即便是怜哥儿不心疼,但这就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了。 这并不是生分的表现,而恰恰是因为跟怜哥儿熟悉,所以才能这样准备。 烤好的肉片和海鱼放在一片片新鲜的菜叶上,有用木盒装好。 蛋红红上前扛起木盒,冲着镜枫夜道:“爹,我去了。” “恩。”镜枫夜轻轻点头,目送蛋红红跑远。 水泥路干干净净,蛋红红扛着木盒一路狂奔,带起一小股风。 路过保育堂建设水泥楼旁边的水泥路时,几个汉子同时绷紧身体,冲着竹叶青道:“那个小幼崽落单了,还是刚破壳的,若是我们同时动手,定然能抓到!” “抓到又能怎样?”竹叶青冷声问。 沈千银还在大牢,沈家其他主子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们这些汉子一直围着保育堂建设水泥楼,也不过是因为无处可去。 “交给……”汉子低声道。 “你觉得他们能放过我等?”竹叶青顿了顿,盯着身边的汉子看了一会儿,问,“你且想想,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谁?因为老爷还是因为他们?” 都不是,他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幼崽们的手下留情。 远处蛋红红哒哒哒跑远。 竹叶青盯着那边看了片刻,“我们不能动手。”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能动手,那守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蛋红红。”花树幼崽早早站在路边等着了,见着一个木盒飞快地过来,就知道定然是蛋红红扛着木盒在跑。 “哥。”蛋红红哒哒哒跑过来,“爹给烤了肉片和海鱼,还有卷纸哩。” “怜哥儿在家中炒菜哩。”花树幼崽帮蛋红红提着木盒,带着他上楼。 屋里,怜哥儿烧着炭炉,一手拿着木铲,飞快地翻炒。 香味顺着窗户飘出去,跟其他人家炒菜的香味混合道一起,又重新飘了回来。 “好像呀。”蛋红红使劲吸了吸鼻子。 “蛋红红来了?这就好了。”怜哥儿刚说完便端着盘子出来。 花树幼崽领着蛋红红坐下,帮忙把木盒打开,冲着怜哥儿道,“这是镜大人烤的肉片和海鱼……” “我阿爹让带的。”蛋红红赶忙说。 “那正好一块儿吃。”怜哥儿也没有不好意思,把肉片和海鱼放到饭桌中间,又拿出一个小碗,帮蛋红红成粥。 这么点儿功夫虽然不多,但怜哥儿还是准备了许多吃食。 一顿饭吃完,蛋红红主动站起来收拾盘子,怜哥儿也没有拒绝,跟两只小幼崽一起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摆上面果子,还用炭炉烧了茶。 等两只小幼崽离开,怜哥儿便去敲了敲自家对门的房门。 沈书郎看书入了迷,听着敲门声才猛然回神,赶忙去开门。 “沈书郎!”怜哥儿不客气的进来,冲着沈书郎道,“以后小花大夫他们要是再来找你,你叫上我。” “为何?”沈书郎疑惑。 “沈书郎,你可懂人情世故?”怜哥儿问。 “我……”沈书郎想说自己很懂,忽然又反应过来,他似乎是不懂的。m.wEDAlian.CoM